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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年,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头,里外不是人啊!
当时一见这女人就觉得会倒霉,没想到这么灵验……
无非听了老夫人的话,猛地推开了赵玉白。
赵玉白这一次很反常。他就苍白着脸,不笑不怒。无非甚至害怕是不是自己下手重了一些……
然而,赵玉白忽然轻笑着道:“我什么说过要成亲?”
果然……侥亭之苦笑,果然不出所料啊。老夫人这记仇的性子这辈子是改不掉了。估计那冰山里的人不被烧成灰烬,老夫人心里的这口恶气就是出不完了。
如果公子还爱着雪儿姑娘,逼他娶别人,就是折磨。这公子和他老子一样,真要爱上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果公子不爱雪儿姑娘,喜欢上了别人,老夫人却以这事“逼”
他娶心爱之人,那便是对心爱之人的亵渎和敷衍。无论公子爱或不爱雪儿,都不会好受了。
“老夫人,您别误会,我和赵公子实在是清清白白,没有关系的。”
“闭嘴!”
“闭嘴!”
老夫人居然和赵玉白同时开口说了同样的话……而无非只觉得好郁闷啊。这对母子咋滴这样?自己好歹也是当事人吧?对这事,她能插上几句话吧?
赵玉白好像生气了,一把握住她的胳膊,道:“清清白白?没有关系?有过肌肤之亲还算不算?”
老夫人挑眉一笑,勾唇道:“玉儿,你这么心急做什么?人家姑娘一定是害羞了。不过,为娘只能说,冰山里的女人,和眼前的女人你只能选一个。要么烧掉冰山里的女人,要么,一辈子也别想娶眼前的女人!”
第21章云上之城(二)
侥亭之不由想起多年之前,上官雪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
转眼,只见赵玉白搂过无非,对老夫人道:“娘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只会让她一辈子都活在儿子的心里。非儿初来云上城,我便带她出去四处走走。娘自便。”
是以,当无非站在云上峰底时,尚不清楚,赵玉白是如何拉着她一溜烟就跑了。
想来,这赵玉白的轻工当真是了得。
“云上峰上的朝阳是最美丽的。非儿,我们去看看?”
云上峰高入云霄,抬眼看去,见峰顶是云雾缭绕,不知其高几丈。无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为何此刻她非但不觉得有这个看朝阳的心情,只是觉得很饿呢?可见赵玉白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心底也就软了。她想,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的确是将赵玉白当成了朋友。
为朋友挨一下饿,也不算什么吧?
若说从前还怀疑此人对她有非分之想,可今天的事,明眼人都知道他和雪儿的关系了。
不管赵玉白是怎么想,如何上得云上峰是个问题。如果要爬上去……无非想,她还是做那个不讲义气的人好了。
赵玉白摇了摇手里的竹藤,对无非说:“非儿,过来。”
无非往后退了一步,呵呵一笑:“赵玉白,我觉得有点饿,不然……”
话音刚落,她的腰间一紧,山麓只剩下一声叫喊。
翩翩白衣,如燕子轻掠。无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也不过是刹那,脚下踩着实地,她怒道:“赵玉白,你能不能和我打过招呼,再确定我的意思?!”
料峭的山风吹过,掠起他几缕青丝。无非见到日光微薄中,他微微颤动的蝶翼般的眼睫和紧紧抿着的唇。几步之遥的距离,她感到他身上那种浓郁的孤寂和失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觉。这人,从来他一出现,所有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何以,他也有这般无助和困惑的时候?
难道是,自己太凶了?无非被自己的想法惊骇到了。却也温柔了语气,道:“你怎么了?”
他勾起唇角,对她说:“其实我有些后悔。如果当时顺从娘的意思娶了你,明日的这个时辰,说不定已经拜完堂。而非儿你也将冠上我的姓氏。便是想想,都觉得妙不可言。”
赵!玉!白……
无非生气地转开身,却被眼前的美景惊愕到不能动弹。的确是不小的惊愕——当远方的鹰隼从天边的云朵飞来,浑身被黄晕的光芒镀上金子,分明吹来料峭的风,入眼却是漫漫的春意,那一树树桃花,被风吹过,粉嫩的桃瓣或落下山峰,消失在云层,或旋转低回,飘零而落。桃花树下几间茅草小屋,几片矮矮竹篱,庭中桃树结了累累的果实,盈盈缀满枝头。树下一张石桌子,四张竹木椅子。因为许久没人住的原因,都堆上了一层桃花。而无非抬起眼,果然这小院题着“桃花庵”
三个大字。
这不是平安县的“桃花庵”
,却是她心里的“桃花庵”
。这是个对云哥哥都没提起的小小的梦。
眼前的景色如真如幻。
明灭不清。
只听得山崖有倦鸟清鸣,院里桃花飞过竹篱,蔼蔼日暮,而那人在身边低唤:“非儿。”
“你的……院子,建的这么高,来的时候真是不方便。”
“寻常人也可以上来,只不过要爬一段山路。而攀岩而上,放眼天下,也只有我和我师父顾长生两人而已。”
无非觉得这一天,是她这一辈子遇到让她惊讶的事情最多的一天。
“顾长生是你的师父?!”
从她八岁开始,就知道县城里最有名的段子便是桃花娘娘和顾长生那一段。每个说书的人都会说的。不管是县城里最大的茶楼和县郊的茶棚,总是能听到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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