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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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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使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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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东宫四野安静。

谢明擎独自在书殿置气许久,重回寝宫时,许凝已在床榻间入睡。

他停在榻前,里头的女子睡得眉目紧拧,隆起的腹部使得她不能随意翻身,怀孕六个月已让她有诸多不适。

候在床榻旁的婢女见太子到来,察颜观色地躬身正要退下,太子便开口命其准备洗漱用具。

婢女顿了顿,太子今晚这是要留宿太子妃的寝卧,不敢言语,她应声退下。

待简单的洗漱之后,谢明擎再次来到床榻旁,房内的婢女皆已退在寝卧外。

他眉头微低,将一拢淡金的衣袍褪去后,不紧不慢地上了榻,许凝正睡在榻里侧。

房内烛火阑珊,帐幔垂落后,榻内视线昏暗朦胧,两人同睡一榻,却彼此相隔,分外疏远。

谢明擎侧过身,许凝正背对着他,乌黑的长披落锦枕,他仅看得到她白皙的脖颈,看不到面容。

停顿许久,谢明擎伸出手握住她藏在被褥的柔手,浅浅靠近。

这三年多来,人前他们心照不宣地相互配合做那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而在人后,却是连同榻都做不到的虚假关系。

她是厌倦了,意图脱离,而他也厌倦了,想要更近一点,近到名副其实的亲密。

谢明擎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这是他明媒正娶,三书六礼娶过门的正妻,就应做尽夫妻之事。

是他太纵容她了,如果没有一开始的避让,如今也不会如此生疏。

谢明擎微微撑身,靠近她的后背,许凝睡得安稳,终于他轻缓将手掌放她的腹部上。

隔着一层单薄的衣面能感觉腹中孩子的踢动,轻微地顶动他的手,是个不太安分的孩子。

因为许凝常避着他,谢明擎即便是想碰碰孩子,也在斟酌之下后不去冒犯她的意愿。

不过轻抚了几下,正在安睡的人睁了眼,抬着看着他,秀眉低蹙。

谢明擎的动作顿下来,手掌依旧贴着她的腹部,体温暖暖的。

气氛有些凝固,二人相视许久。

许凝的睡意渐渐淡去,有片刻的思考,出于他还是孩子父亲的缘故,她抿了抿唇,什么也没有说。

她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不至于这点事都要计较。

许凝微微背过身子,故意拉开距离,神差鬼使地道“你扰到我休息了。”

听此,谢明鄞深眸略蹙,将她的身子按回来,力道轻缓,但足以桎梏她。

许凝愤愤道“干什么呀。”

近来他总做这些奇怪的事,让人摸不着头脑。

谢明擎凝视着她,心中有气,还问他干什么,他是她夫君,为什么要刻意避着他。

宽大的手掌转而抓住她的手,低覆唇咬上她的唇舌,分外不客气。

许凝愣了愣,企图推开谢明擎,双手却被他扣着按在身两侧,唇间被他咬得泛麻泛疼。

她心中不免有些委屈,待到匆匆吻罢,双眸浸上了水气,唇瓣殷红得厉害。

还来得及开口骂他,就被谢明擎抢先开口,“从今开始不得再和孤分房睡,不适应也得适应。”

言罢,他看着许凝的眼眸,停顿之后松开她的双手,然后躺在身旁,掖了掖被褥。

许凝怔怔望着榻帐,之前的委屈被他打断,又侧望一眼已平躺下来的谢明擎,带着男人的气息。

她曾想过千百遍他们同枕一榻,只是没想过是这般强硬的态度。

许凝微微低眉,哼哧了一声“我怀着身孕,夜里常折腾,殿下也不怕同我一起睡不好。”

话音落下,昏暗的榻帐里安静须臾,一只大手伸来,将她的身子揽过去。

额头抵到他肩膀,许凝不禁屏住呼吸,只听谢明擎沉声道“聒噪。”

许凝别开面容,微恼道“烦人。”

谢明擎不理会她,眼睫轻合,夜色寂静,房内烛火摇曳。

在许凝以为要安定下来时,他再次开口“如果孤不在,你是不是就自由了。”

许凝沉顿着没有选择回答,闭上双眸,呼吸轻缓,就像没有听到似的。

***

转眼便是四月,清明时节处处潮湿,天色阴沉,雨霖霖。

太上皇回宫之后,皇帝为表孝心,一连在跟前听训几日,父子俩本就有些隔阂。

太上皇毕竟老了,事事看淡,当年的事也已是过眼云烟,人活一世到头来终是要入土的。

五月将是太上皇的七十岁大寿,正好于宫中设宴,不过从在宜寿园到步寿宫,他的寒病一直没有好转,依旧是每日用药,身体没有以前硬朗。

沐锦书为此常常入宫去探望,太上皇倒是看得较淡,依旧是赏字画,忙于古籍。

这日又从步寿宫回来,走往书斋时,正巧见到金吾卫副尉从里出来,眉目低沉,似出了什么要紧的。

沐锦书记得这副尉,在此之前她在楚王府见过,名叫赵虎,只是近来常走动王府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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