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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准时起身，拾掇了过去，重华尚未起身。

  尚寝葛湘君领了一群人站在屏风外静候，见她去了就冲她微笑。

  钟唯唯回了葛湘君一个微笑，抱着手站到一旁。

  里头传来一声铃响，意味着重华起来了，葛湘君立刻喊了一声：&1dquo;陛下。”再领着人入内伺候重华起身。

  钟唯唯抱着墨进去，先默默给重华行礼请安，再退到设在角落的书案后坐下。

  先提记下重华几时起身，再仔细观察他气色状态如何，以便记录在案。

  哪知才抬眼就对上重华的目光，重华恶狠狠瞪她一眼，飞快将目光转开，气呼呼地去了屏风后面。

  钟唯唯怔住，如果她没有看错，重华刚才似乎耳根有些红，好像是又羞又恼又恨的样子。

  他羞什么羞？莫非是不习惯这种前呼后拥的帝王生活？

  那就不要让人近身伺候好了，gan嘛把她叫来围观？

  屏风后面响起水声，两个负责打扫铺netg的宫人涨红着脸，神色古怪地换了netg单被褥。

  钟唯唯不明所以，问道：&1dquo;怎么了？”嗅到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就又问：&1dquo;这是什么味道？”

  宫人越羞怯，羞答答地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肯开口说话。

  钟唯唯莫名其妙，更有点不耐烦：&1dquo;我这是在当差gan活，该记录在案的都要记录下来，你们搞什么名堂。”

  葛湘君同是红了脸，羞答答地小声道：&1dquo;陛下&he11ip;&he11ip;嗯&he11ip;&he11ip;遗了。”

  她从前伺候的是老皇帝，可没遇到过这种事，真是羞死人了。

  钟唯唯没听清楚，追问：&1dquo;什么？”

  只听屏风后一声巨响，像是金盆打翻在地的声音，接着重华的声音冷冰冰地响了起来：&1dquo;拖出去。”

  ☆、17。第17章官上任（7）

  宫人哀哀求饶，寝殿内众人都白了脸嘴，葛湘君等人脸上的羞涩之意也跟着dang然无存。

  钟唯唯却不管这么多，继续追问：&1dquo;刚才你们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重华从屏风后走出来，yīn沉沉地扫了葛湘君等人一眼，把葛湘君等人看得胆战心惊，不敢多言。

  再走到钟唯唯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身上的水汽夹杂着淡淡的清香，混合成一种旖旎的味道，直往钟唯唯鼻腔里钻。

  钟唯唯嗅觉最是灵敏出众，脸轰地就红了。

  她想起了那些年，清早时分，重华被义父bī着早起练剑读书，他总是悄悄从窗里爬进她房里，缠着要把手伸到她的被窝里去取暖。

  那时候他身上也是这样的味道，水汽夹杂着淡淡的清香，好闻得让人着迷。

  &1dquo;真是奇了，你脸红什么？”

  重华看着钟唯唯红透了的耳垂，心qíng略有些愉快，伸手拿走她面前的起居录。

  看到上面写着两排漂亮的字，先是记录了他起netg的时间，再是记录了宫人面有赧色，伸手撕下这一页，揉成一团塞到袖中，冷冷地道：&1dquo;不许再问了。”

  钟唯唯怒了：&1dquo;陛下，您不能坏了规矩！”

  重华危险地眯了眼睛，从睫毛fèng里冷睨着她：&1dquo;你在说什么？朕没听清楚。”

  钟唯唯据理力争：&1dquo;起居录是要送到史馆里去封存入档的，谁也不能篡改记录，按理说，哪怕就是陛下想看也是不能的&he11ip;&he11ip;”

  重华冷笑：&1dquo;你以为你是起居郎？就算你是起居郎，也没权限记录朕私底下的事，该记录在案的是其他公开事务。”

  钟唯唯睁大眼睛：&1dquo;是啊，所以微臣做的就是彤史该做的事。不然陛下让臣日夜随侍，又是为的什么？”

  重华猛地攥住她的下颌，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1dquo;你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的气息呼到钟唯唯脸上，指尖微微粗糙、冰凉有力。

  钟唯唯觉得灵魂都要出窍了，她挺直背脊，不甘示弱地盯着重华的眼睛：&1dquo;回陛下的话，微臣当然明白陛下的意思。”

  重华讽刺地勾起唇角：&1dquo;说来听听。”

  钟唯唯微红了脸，低声道：&1dquo;有些话不方便说，陛下能否屏退左右？”

  重华睫毛一抖，像是不敢相信地看向她，再犹如被火灼了似的缩回手去，低咳一声，冷脸打一旁的葛湘君等人：&1dquo;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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