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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凌祈寓晦色布满面,沉下声音,牙缝里咬出这两个字,再话锋一转:“那位敬国公府的小娘子呢?大哥喜欢否?”
凌祈宴拧紧眉,此刻凌祈寓看他的眼神,有如那吐着信子的毒蛇,阴沉森寒,叫他分外不适,回答凌祈寓的还是那句冷冰冰的:“与你无关。”
“若是被敬国公府上的人知晓,堂堂毓王殿下,竟是个兔儿爷,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心头怒火瞬间又蹿起,凌祈宴一步上前,猛地抬手掐住凌祈寓的脖子,了狠地将之按到身后的宫墙上,猩红一片的眼中尽是滔天怒气:“你再说一句试试!”
“兔、儿、爷,大哥就是这种破烂货色……”
凌祈寓被掐得涨红了脸,还在故意激怒他。
一旁候着的众下人大惊失色,纷纷扑上来拉凌祈宴,凌祈宴疯了一般,两只手都按了上去,端的是往死里掐的架势。
凌祈寓用力扣住凌祈宴的手,已快喘不过气来,一双满是怨毒的眼睛却死死盯着他。
七八个太监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将凌祈宴拉开,拼命拦着才没叫他又冲上去,凌祈寓靠着宫墙粗喘着气,眼里逐渐又覆上了那种阴森森、叫人汗毛倒竖的笑意。
凌祈宴一脚踹开挡在自己跟前的东宫太监,咬着牙根警告凌祈寓:“你非要不让本王好过,本王也不会让你好过,咱们走着瞧。”
凌祈寓启开唇,嗓音沙哑,邪笑着吐出一句:“孤很期待。”
凌祈宴彻底没了搭理他的兴致,冷漠地转开眼,就要走,凤仪宫的宫人过来,说皇后娘娘传他们过去。
凤仪宫。
凌祈宴刚走进门,沈氏的呵斥声随之而来:“跪下!”
凌祈宴不动,冷声问:“儿臣又做错了什么?母后无缘无故又要罚儿臣?”
“无缘无故?你还敢说无缘无故?你刚才在外头做什么?!你想掐死寓儿不成?”
宫里到处都是眼线,众目睽睽下,他在宫道上将皇太子按在墙上往死里掐,只怕这会儿事情已传遍了阖宫上下。
凌祈寓在沈氏面前,又恢复了那副恭顺懂事的好儿子模样,劝她道:“母后息怒,大哥也不是有意的,我俩闹着玩呢。”
“你还帮他说话!”
沈氏呵他,“也就你是个傻的,你看他是跟你闹着玩吗?他恨不能掐死你,他好取而代之你的太子之位!这畜生压根没将你当他的兄弟!”
“难为母后还记得太子是儿臣兄弟,”
凌祈宴嗤笑出声,“儿臣还以为母后早忘了还有儿臣这个儿子。”
“你放肆!”
凌祈宴不屑道:“母后何必动怒,他不好好站这里嘛,没死没伤的,就值得母后这般怒盛?”
“你给本宫跪下!”
凌祈宴后打了个哈欠:“抱歉了母后,儿臣不孝,没兴在这里听您和太子一唱一和,您想罚儿臣也得问问祖母答不答应。”
听到凌祈宴提太后,沈氏顿时怒极:“本宫是后宫之主,你是本宫生的,本宫为何不能罚你?!你少抬太后出来威压本宫!”
她平生最痛恨的就是那个老不死的,偏她的亲生儿子只会胳膊肘往外拐地气她!
凌祈宴满眼漠然:“母后要罚儿臣也得有个理由,儿臣没做错什么,是母后您的宝贝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儿臣,儿臣没掐死他就已经是给母后您留了面子,母后您既知道自己是中宫之主,又何必动辄这般大惊小怪,与那些市井泼妇何异,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沈氏差点没被他一番话气晕过去:“你这个不孝不悌的畜生!你敢辱骂本宫!你竟敢辱骂本宫!本宫竟生出了你这么个畜生来!本宫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畜生来克本宫!”
沈氏已然歇斯底里,凌祈寓亦沉了脸,责斥凌祈宴:“大哥怎能这般与母后说话?”
凌祈宴轻蔑冷笑,后退一步,转身就走。
身后响起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响,合着沈氏尖锐刺耳的骂人声,凌祈宴懒得再搭理,大步出了凤仪宫。
回到王府还没到晌午,刚更衣完,江林过来禀报,说是那位夏举人一早就来请安,听闻殿下进宫去了就回去了,这会儿听说他回来,又过来求见,人就在外头候着。
凌祈宴眉头一拧,这才想起这夏举人,夏之行,是他昨晚喝醉后收入府中的人。
于是随口吩咐道:“让他进来。”
夏之行进门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再与他谢恩。
凌祈宴坐在榻上喝茶,看了他两眼,问:“可已收拾东西搬过来了?”
“托了殿下的福,一大早就已收拾妥当,殿下让人给学生安排的院子十分好,学生跟着殿下果真享福了。”
这夏之行满嘴谄媚之言,但因为长得好看,倒不讨人嫌,凌祈宴啧了啧,眼珠子转了一圈,又问:“国子监放授衣假之前的院考,你考了第几?”
国子监每个月都有院考,温瀛回回都是第一,这夏之行才入国子监不久,应当是第一回参加院考,凌祈宴自然有些好奇,他成绩到底如何。
夏之行脸上的笑僵了一瞬,汗颜道:“学生无能,只得了第二。”
“……第二也不错了。”
果真还是比不上那个棺材脸吗?
这么想着,凌祈宴心里不得劲,挥了挥手,让之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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