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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政府部和司法部座落在同一街口，都已被彻底炸毁，持枪士兵和民兵正检查过往车辆，一群小孩在废墟上捡木头，赃兮兮令人心酸。司法部门口有一座十来米高的萨达姆画像，可惜太侧了，２４毫米镜头收不进去，我变换着角度，试图将其和被炸毁的大楼拍在一起。这时来了几个老百姓，抓住我的胳膊不许照像。幸亏斯文男子走过来，掏出个小白牌向他们一晃，老百姓立即散去。

市中心长途汽车站附近的一座百货商店被炸散了架，根父钢筋直指晴空。由于有斯文男子保驾，我爬上炸烂的混凝土块鸟瞰脚下清理杂土的推土机。正得意时，只听&1dquo;趴”的一响，不好裤裆裂了。我的第一条牛仔裤在以色列内夫沙漠演习爬坦克时挂烂一条腿；第二条昨晚帮使馆清理冰库中的臭肉弄了一身脓水，由于没水洗扔在了分社；第三条太瘦，致使登高现眼，逗得看热闹的阿拉伯人哄堂大笑，窘得我顿时英雄气短。

此次海湾战争，美国及盟国使用了激光制导的&1dquo;灵巧炸弹”，它可以精确地命中目标，钻入建筑物腹内爆炸。中国使馆附近的一座&1dquo;阿米利亚”地下掩蔽所钻进了两颗&1dquo;灵巧炸弹”，炸死了&1dquo;一千五百人”（伊通社数字，西方媒介报道为四百人）。掩蔽所附近的住家门口都挂着黑色幔帐，上书白字。斯文男子说，这些人家就近躲入掩蔽所，结果举家蒙难。外国记者居住的拉希德（Ｒasｈe＃d）　饭店安然无恙，可与其只隔一条马路的伊拉克议会大厦被炸掀了屋顶。许多建筑物表面看来完好无损，只是窗口有烟熏火燎的痕迹，但腹内已被炸空。据传巴格达的能源基地都拉炼油厂和都拉电厂全是这样炸毁的，可惜这两处不许参观。

在ＩＢn－saＬm大街，ＢＩsＨＩＲ　peＴeＲ一家被夷为平地，仅他一人幸免，挂着拐杖瘸瘸地走。陪我的斯文男子见我面露怜悯之色，便义愤填膺地朝对面的aＨＲＲaa　geＲcＨoＲ教堂一指：&1dquo;他们还轰炸教堂。”

在废墟中捡木柴的伊拉克儿童见我照相，竟相围上来，高擎着手中的破木块，兴高采烈地大喊：&1dquo;索拉，索拉”（照片，照片）。望着他们纯真美丽的大眼睛，我不禁珠泪潸然。

二十八、去南部——什叶派地区蜂火又起

与友惠小姐约好，今天（３月２6日）一起去看轰炸现场，所以不到七点就匆匆起来做早饭，没有煤气没有电，只能用矿泉水冲奶粉。

友惠小姐是位日本姑娘，他们十位日本人组成了一个&1dquo;海湾和平团”，带了一车药品和食物来援助巴格达，可来后又挺失望，她&1dquo;担心物资到不了需要的人的手里”。

与分社文字记者江亚平一道赶到拉希德饭店，江去楼里找日本人，我则守在门口，以防与日本人走岔了，北京管这一手叫&1dquo;蹲坑”。江进去了好久，我忽然看到伊拉克闻部的&1dquo;小胡子”走了进来，他朝我一咧嘴：&1dquo;唐格（Ｔang），去不去，一千五百伊拉克第纳尔。”我说太贵了，我还是跟日本人走，可转念一想，他要去干什么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就拒绝了呢。正巧这时日本朝日电视闻的伊拉克雇员侯赛因·马根走过来，我拉住他问今天要去哪，侯赛因朝我大喊一声：&1dquo;去南部。”就抱着摄像机钻进一辆红&1dquo;皇冠”，尾随&1dquo;小胡子”的另一辆红&1dquo;皇冠”飞驰而去。

好不客易等到江从饭厅里出来，我一把揪着他跑到饭店门口，告诉他有更好的买卖了。一位西装挺的男子走过来，张口开价&1dquo;一千七百五，这是闻定的官价（oｆ＃ｉcｉaｌ　pｒｉce）”。一辆乳白色皇冠开过来，我们一头扎了进去，一看手表，早上八点整。

出巴格达向南，都拉炼油厂和都拉电厂已成废墟。两辆Ｔ－７２型坦克扼守着通往南方的８号公路，炮口对准公路尽头。沿途不断地有宪兵拉住我们，司机用阿语一解释，立即放行。司机名叫苏海尔，车开得挺猛，车一直没下过1２o迈，甚至敢鸣着喇叭军车。江亚平嘀哩咕噜地与司机交谈，弄的本来会不了两句半英语的司机苏海尔直分神，车到尤斯费厄竟开错了方向。幸亏我瞄了一眼坦克车后面的路标，大喊：&1dquo;sｔop”才拨乱反正。

沿８号公路南下，不时可见路旁虎视眈眈的Ｔ－７２坦克。这种苏制Ｔ－７２主战坦克是７o年代以后展起来的战后第三代坦克。火炮为1２５毫米滑膛炮，配用穿甲弹、破甲及榴弹等多种炮弹，采用自动填装机，火炮射度可达每分钟８。火控系统则配备有电子计算机、红外夜视仪、激光测距仪等装置。火炮口径大、火力强，装甲防护性好。外形低矮，不易被击中，最大时6o公里／小时，涉水深可达1．８米。

在泰菲安桥头，竟看见一辆法国造gcＴ1２o毫米装甲自行火炮。巨型油罐车不时从我们车旁咆哮而过。成队的大型平板拖车载着双联３７毫米高炮、Ｔ－6２坦克向北疾驰。路旁可见军用帐、和帐篷旁拾柴禾的黑袍阿拉伯妇女。

九点，我们离开８号公路向东拐入一条岔路，两辆不知型号、重心极低的履带装甲车紧扼路口。右前方４５度是一个庞大的无线电阵地。一队军车迎面飞驶来，一辆平架着３７毫米高炮的兰德罗娃吉普开道，操枪的士兵头戴尼龙软帽，只露双眼，大风镜上是涂了迷彩的钢盔，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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