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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不想说了。”

  我点点头，因为我不好反对。

  “我们明天再继续吧。”

她说。

  “还有要说的吗？”

  “是的，最后一件。”

  “那好吧，”

我说，“明天。”

  尤里已在走廊里等着。他把艾丽西亚送回她的房间，我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我前面说过，多年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治疗一结束，我就赶快把这个过程全部记录下来。能准确回忆过去五十分钟的谈话内容，对一个心理治疗师来说极为重要——否则，许多细节就会被遗忘，瞬间产生的种种情感也会丢失。

  我坐在办公桌前，尽快把我们之间生的每一件事情都记录下来。我写完之后，把那些记录抓在手上，大步穿过走廊。

  我敲了敲迪奥梅德斯办公室的门。里面没有回答，于是我又敲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答。我把门推开一道缝——迪奥梅德斯就在里面，在那张窄窄的长沙上睡着了。

  “教授？”

我再次敲门，敲得更响，“迪奥梅德斯教授？”

  他一下惊醒，很快坐起来，眨眨眼睛看着我。

  “什么事？出什么问题了？”

  “我想向你汇报。我是不是要等一会儿再来？”

  迪奥梅德斯皱起眉头，然后摇摇头。“我稍微睡了一会儿。我习惯了，午饭后小憩片刻。这段午休可以使我整个下午精力充沛。人老了，小睡一会儿是必要的。”

他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进来吧，西奥。坐下。从你的表情来看，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认为很重要。”

  “艾丽西亚的事？”

  我点点头，在办公桌前坐下。他坐在办公桌后面。他的头略为翘起，依然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要不我待会儿再来？”

  迪奥梅德斯摇摇头。他从大水杯子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现在清醒啦。说吧，什么事？”

  “我刚才一直在跟艾丽西亚交谈……我需要你的指点。”

  迪奥梅德斯点点头。此时他睡意全无，兴致勃勃：“继续说。”

  我坐下来，开始读我的记。我要让他了解整个治疗过程。我尽可能一字不落地重复她所说的话，把她告诉我的故事完整无缺地复述了一遍：那个窥视她的人如何闯进他们家，如何把她控制起来，以及如何开枪打死加布里耶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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