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至高荣誉(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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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就想在这里多住几天。
奶奶和爷爷该去巡边巡边,她把孩子哄睡后,就带着狗儿在山林间溜达,采些蘑菇、木耳等山珍,薅几把野菜,回来给他们做午餐,生活惬意而美好。
这天上午,窦大虎和边秀珍照例去巡边。
窦大虎身穿草绿色迷彩服,头戴一顶草帽,身上背着那棵已经许久没有响过的老洋炮,腰间别着一把匕,身上斜背一只军用水壶,手里拿着一把镰刀。
边秀珍也穿着迷彩服,戴着一顶草帽,背着一只挎包,里面是应急药品和两张煎饼、几块巧克力。
巧克力是窦芍药和窦青松买的,说如果他俩巡边累了,走不动了,吃两块巧克力,就能补充一下体力和热量,免得身体吃不消走不回来。
窦大虎手里的镰刀不时挥舞着,将巡边路上长高的蒿草和小树割掉。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观音崖”
。太阳有一杆子高了,窦大虎觉得嗓子干,就找了根枯树根与老伴儿坐下,掏出军用水壶递给边秀珍。
边秀珍撩起衣襟擦去脸上的汗水,喝几口温水,把水壶递给窦大虎,掏出巧克力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口。她边咀嚼,边摘下草帽在脸前扇风。
窦大虎接过水壶,仰脖子咕咚咕咚喝水。
“就不能小口喝水,像饮牛似的咕咚咕咚,也不怕呛着。”
边秀珍听见他饮水声,转头嗔怪道。
“你这毛病就是多,喝个水你也管,”
窦大虎把水壶盖拧紧,朝边秀珍伸手,“给我块巧克力。”
边秀珍把一块巧克力递给他,继续用草帽扇风,“这天咋这么热呢,一丝儿风都没有,闷热闷热的。”
“三伏天不热,还叫三伏天干啥?”
窦大虎将巧克力塞嘴里。
“没人搭理你,说话像吃枪药似的,窦大虎,你不跟人戗茬拧劲儿,不会说话是不?”
边秀珍朝旁边挪挪屁股,瞪他一眼。
“我说的都是实话,”
窦大虎见她嫌弃地挪开,就说,“咋的,嫌我说话不好听,你就别听呗,我又没让你听。”
“废话,荒山野岭的就咱两个人,你不说给我听,给谁听?给老虎啊,给豹子啊?”
边秀珍气得站起来,“哼,老虎豹子也听不到了,早就让你给祸害光了。”
边秀珍径直朝“观音崖”
下走去,“别说老虎豹子了,现在连个梅花鹿和野鸡都见不到,唉,这山啊,早就让你们鼓捣得没了魂儿。”
窦大虎最怕别人在他面前提起老虎豹子,这是他一生的痛,所以每当别人眉飞色舞地说起打虎英雄窦大虎,说他徒手斗豹的事迹时,他都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窦大虎有时都会责怪自己。
他觉得是他带人打光了老爷岭的老虎和豹子,是他和那一代人把老爷岭的原始森林都砍伐光了,让黑熊、野猪、猞猁和梅花鹿、狍子、獾子、野鸡和野兔们失去了生存的家园,它们才忽然消失的。
他经常做噩梦,梦见山间的猛虎和豹子,梦见美丽的梅花鹿和野鸡,梦见参天的古松……
可是很快一个画面就将那些美丽的场景打破——一只被套住腿的东北虎,以及身边嗷嗷哀鸣的幼崽……接着,雌虎为了保护幼崽咬断自己的腿,它逃进深山时的那个幽怨、悲愤的眼神……
窦大虎被噩梦惊醒,胸口憋闷,喘不上气来。
如果边秀珍因为别的事呲答他,倔强的窦大虎都会反唇相讥,回敬她几句,可就是说老虎豹子这事他不敢回嘴,因为他心虚!
窦大虎郁郁地跟在边秀珍后边,走过“观音崖”
。
突然前边传来一声鸣叫,叫声幽幽,传遍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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