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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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规糊涂,前阵子行事不当,让廉王爷和世子蒙了羞。子规也一直没得机会补偿一二,求姑母让子规跟着蔡嬷嬷在这宴会上做些待客事宜,好……好……”
玄乙就坐在皇后旁边,她是明白子规意思的。
她所说的“待客事宜”
,是玄乙册封公主之前一直做的,并不是下人差事,相反,她拥有调度宫人的权利,颇具主人翁姿态。
玄乙也一直因为这些差事做得得当,备受京城官眷赞誉,说她能干得体。
子规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表现自己作为女眷打理宅院事的能力,也彰显她深受皇后器重、背后是有人撑腰的,若还能在此期间,对廉王一家热络些,也能缓和前阵子的龃龉。可以说一举三得。
到底是亲侄女,皇后不想拂她的脸面,便点了点头:“你在宫中行走少,不比玄乙。跟着相宜,莫太出头,尽力便好。廉王爷是
纯贞之人,你心意到了,他自然明白,不会为难你。”
听到皇后提起玄乙,子规眸底闪过一丝阴鸷,继而又乖顺点头:“是。”
道完这句,子规就同蔡嬷嬷一起,张罗起了尚食局的布菜。
千呼万唤始出来,陈天忌终于跟随陈相来了宴会上。
玄乙一边用小锤子给自己敲着核桃和榛子,一边瞧了陈天忌几眼。
几眼过后,又恹恹将脑袋垂下去,专心致志吃她的零嘴。
玄乙觉得,自己是拿陈天忌没有办法的。
她有时候分不清眼前的陈天忌,是不是前世那个人。
前世的陈天忌轩然霞举,脸上没有疤痕,身上连颗痣都没有,加上他冷面冷情,无瑕得像是昆仑山上化不开的雪,让她着迷,也让她冷。
可今生的陈天忌,他的脸颊因为那场失踪留了一道长疤,但这道疤痕没有带给他狠戾的容色,反倒让他有了些烟火气。他变得比那时候爱笑,爱在她跟前撒娇。像是温泉里,灼灼升腾的雾。
可无论是雪还是雾,玄乙都觉得看不清他,冰雪遥远,雾气朦胧,这让玄乙不安。
玄乙还在痴痴盯着眼前的碎榛子,突觉身前一暗。
她抬头,便见陈天忌正在垂首看着她。
两人相顾无言,陈天忌叹了口气,将视线落到玄乙旁边的画眉身上,努了努下巴,示意她让一让。
画眉翻了好大一个白眼,起身往旁边挪了个座儿。
陈天忌坐到画眉的位子上,将身前的小
桌子一搬,同玄乙的小桌子并到一起,又将屁股底下的蒲团挨紧玄乙,最后陈天忌自然而然拿过了玄乙手上的小锤子,替她敲核桃。
眼看着陈天忌这一通操作,陛下觉得自己脑袋又疼了,之前的脑袋疼大多是装的,这回是真疼。
陈相的脸一阵发青一阵发白,心里怒斥自己儿子不长出息。
皇后太子和鸿鹄这些玄乙的娘家人则都低着头笑,笑这玄乙身上就和生了磁石一样,陈天忌一来,就恨不得粘上去。
陈天忌也不管旁人眼光,一边帮玄乙剥零食,一边问道:“你见着我总是不高兴,你不会反悔了,不想要我了吧。”
玄乙端起手边的雪梨汤:“左右还有几个月才成亲,我再看看,万一京城还有比你更好的,倒也不是不行。省得陛下和陈相整日愁眉苦脸,嘴上跟我客气,心里恨不得挖了李家祖坟。”
“你不叫我做驸马,我也有办法。”
“办法?”
“自古以来,哪个公主没几个面首,我去公主府做面首好了,到时候你东食西宿,朝秦暮楚,我同你那驸马,大家各凭本事。”
“噗!”
玄乙一口梨汤喷出来,她夺过陈天忌手里的小锤子:“你再胡说八道我打爆你的头。”
陈天忌拿着帕子为玄乙擦拭嘴角的梨汤,子规此时端着酒水菜肴来到了他们跟前。
子规将碟子一个个放到了他们的桌子上,最后是酒壶和酒盏。
子规为他们把酒斟满
,她右手拇指上的扳指似乎有些碍事,她脱下来换到左手,继而端起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玄乙。
“玄乙。”
子规面露羞色,喃喃开了口:“我知我平日多有任性,做下了许多错事,也让咱们姐妹之间生了嫌隙。如今你同天……陈公子姻缘天定,我也将要成婚,今日我敬你一杯,咱们姐妹终究是姐妹,还望你不要记恨我才好。”
因为是“家宴”
,今日的宴会颇为轻松,陛下早就发了话,今儿个没有君臣之礼,大家自在便好。陛下如今正在同陈相和孟老觥筹交错,旁的桌上也已经开始推杯换盏,子规这杯敬酒,倒也不算逾矩。
至于这杯敬酒真心几何,玄乙是不奢望的,或许子规是迫于家族的压力,或许是想表现清白给廉王一家子看,但子规有句话说在了点子上,她们姐妹,终究是姐妹。
玄乙将酒杯接过来:“姐姐说笑了,咱们姐妹之间,哪有记恨不记恨,一辈子的亲缘,玄乙自当珍惜。”
说罢,两人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似乎所有仇怨都泯于这杯薄酒之中。
然而此时的玄乙还不知道,这杯酒,才是她们姐妹真正反目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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