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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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轻轻带上,南少溪回过头,冷冷看着两具焦尸。
他看到了嘉穗常戴的手镯,耳垂剩下一只的碧玉耳珰,鞋子被火波及的最少,依稀可见绣有茂盛的桃花瓣子。
他走过去,掀开白布,手掌落在焦骨上,率先感到的,就是那骨头上的伤痕。
这尸体的主人生前不曾养尊处优,兴许是谁家奴婢。
他皱眉,摸向踝骨。
嘉穗少时坠过马,脚踝划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深至白骨,从那以后,她就变得沉默木讷,也惧怕骑马。
后来肉长好了,但骨头上的伤痕永远没有复原,面前这具尸,最该有伤疤的地方,反倒没有了。
他是嘉穗的兄长,若嘉穗真的躺在这里,面目全非,他不会没有感应。
可他只觉得荒唐、可笑、疲惫。
他推开焦骨,这根本不是嘉穗。
南少溪取来清水,洗干净双手,转身朝门外走去,忍不住眯眼想起回到平州后,“嘉穗”
活泼灵敏的模样。
她鲜妍美丽,瞧见马匹也跃跃欲试,仿佛根本忘记了幼年差点致命的伤痛一般。
根本不是嘉穗。
不是他看着长大的,那个小妹妹,他在自欺欺人。
清晰的认知让他的心脏传来钝痛,他夺门而出时,下意识捂住心口,眼泪滑出眼眶。
葫芦被他深红的双眼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南大人,您没事吧?”
“那是嘉穗。”
南少溪深深吸气,几乎站不稳,哽咽着道:“里面躺着的,是我的妹妹,嘉穗。”
逃婚
葫芦一愣。
瞧了瞧四周,见无人,他上前一步,委婉的,暗示性地再次劝说:“南大人莫不是伤心过度,花了眼睛。您再仔细瞧瞧那尸首,南姑娘活生生一个人,哪能真的就被一把无名火给烧死了?”
南少溪猛地抬起头,眼中雪亮的寒气几乎将葫芦割伤。
“里面的人是不是我的妹妹,我还不清楚吗?这话我正要问陛下,我妹妹活生生一个人,为何我出去一趟,回来人就没了?”
他的诘问和怒视,让葫芦身子一僵。
葫芦这张能言善辩的嘴巴,这会儿也干巴黏连起来,嗫嚅着说不出一个字。
南少溪无意和他争辩。
他大掌抹去面庞泪痕,一双寒目红着,“带我去见陛下!”
海边潮起,彻骨的凉风过了整个平州城。
葫芦瑟缩着守在门边上,听着里头传来陛下和南大人的争执声,心肝儿隔一会儿,便要为南大人那大逆不道的话语狠狠一颤。
虽说南大人和陛下关系远非一般人可比,他平日对陛下更是敬重有加。
可摊上自家妹妹的事儿,哪个做哥哥的能视若无睹呢?
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葫芦吓得一溜儿站起,瞧着走出来的南少溪,讪讪唤了声。
“南大人。”
南少溪闻声看了他一眼,目光似含着许多不能对皇帝发作的汹涌,很快移开了,一言不发往前走去。
“伯卿!”
里头忽然传来陛下低沉的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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