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熊衮屠村平城县 英雄除害娇儿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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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谁云生女不如男,万里从军一力担。
朱扉日月如重镏,森大干戈比旧探。
柔质几会沽重禄,大名会且忙雄谈。
忠孝可怜巾帼惧,忍使须眉对影惭。
此诗乃董廷晋所作,单赞花木兰替父从军的事迹,以此教天下人都知道,休言女子不如男,休把女子不当人。
话表许栗铭因碍着青石山招安的大事,不愿插手平城县,众女只得自行离去。再说那娇儿园内,时直暑日,熊衮赤着身,斜躺在椅上,左手拿着蝇拂子,右手一坛冰藏过的米酒,正自在快活。只见那曾宁气急败坏,口里念叨腌臜言语,一跺一步,走向前来。熊衮也不起身,笑道:“大官人何事?”
五尾豹咬牙骂道:“可知婊子无情!那苏红娟个骚蹄子,直如此狗眼!上月还与我打得火热,如今那清百年来了,不惑年纪的人,云雨了多久,半点不与我尝!”
熊衮咧嘴笑道:“他自是官大,又是你泰山的兄长,就是多睡几晚又有何妨?”
曾宁啐一口,骂道:“驴鸟千般入的货!她伏侍那兄弟俩,也无多少廉耻。待俺将来补了官,非有她好受的!”
熊衮自是粗卤之人,反倒点头道:“是也,不若大官人且寻几个别的,权做替代,那刘家卖瓜的半月前吃马贤弟捉了,也是有些姿色。”
曾宁长叹一口,道:“那是良家女儿,那晓得娼家风流?不瞒将军,园子里那个我没睡过几晚?思来想去,还是苏家婊子最浪,讨我欢喜,想是官家养的李行,也没她那骨子味。”
熊衮笑道:“说到貌美的,俺倒是知一个,也是有姿色的,便是那陈丽卿,若教俺拿了她,定折了手脚,与我生几个瓜儿。”
曾宁也消了气:“将军前些日子说道如今也有新瓜,小人也欲补补身子,不知可否……”
正说间,又走过一人,乃是恶角兽孙獬,亲捧着一锅肉,道:“熊爷要的瓜,小弟已分付做好送来了。”
揭开盖看时,竟是热辣辣熝了一锅赤子,尚未剁开。熊衮流涎道:“此物最美,吃了就有百十人力气,大官人你也同吃,待到清大人走了,床上也教那苏婊子匾匾地服。”
孙獬道:“熊爷,此是聂家产的,那婆娘如今风了,是要埋了做料,或再打一顿消遣?”
熊衮吸了口汤,笑道:“待俺们吃了肉,把骨头与她看看,定然最妙!”
三个大笑,并着冷酒吃了一半。熊衮又道:“且留份与马兄弟,他也着累。”
话未完,就见那马铨领着一队人马,喘气回来。三个奇怪,马铨赶忙先吃了三碗酒,抹了一脸汗,喘息道:“万幸我走得快,不然那里留得性命!”
就说了于娇等人之事。曾宁龇牙,冷笑道:“戴畅那群贱人,如今露了驴脚,必在附近不曾远走。”
熊衮思索道:“却不知那三个汉子是何处的。”
马铨道:“小弟不知,莫不是那梁山余孽?”
孙獬道:“混沌!那梁山早吃朝廷杀败,未留一个活的,想是寻常草寇。”
熊衮傲道:“纵是梁山亲至,能有几人敌得我?那三个又未追赶马兄弟,想是手段一般,不敢争斗,且放他过去,理他做甚。”
马铨只道有理,孙獬却道:“那些个婆娘走不远,不若连夜去捉了,纵然寻不到,也就附近村坊新捉些妇人,以增补园子何如?”
几个商量一番,暂且不提。
再说许栗铭三个,自于娇、戴畅几个去了,各自无话,无头乱撞了三五里路,张雷忍不得道:“许兄,莫不是我等真不助于娇妹子?”
许栗铭道:“军令如山,纵要厮杀,也须禀报宋大哥。我等既要招安,如今岂能孟浪?待招安了,参那伙人一本,再议不迟。”
张雷低道:“那腌臜地正是赵官家的,禽兽尚不坏自家巢窠。”
许栗铭瞪了一眼,张雷不敢再言。段金朋叹气道:“如此,倒羡那马陵泊的好汉。”
许栗铭道:“如今你去,尚来得及。”
段金朋忙道:“兄长,我等于山寨都了誓愿,你我俱是一会星辰,只有与山寨同死,岂能叛了宋大哥!”
许栗铭道:“我知你心,且多分些粮食与百姓,求个良心安稳罢了。”
三人终不欢喜。
青石山人马缓缓行至一村庄,那村里里正不知遁去何处,只有几个老者相迎。这伙老人颤巍巍道:“大王饶命,官府收了租子,实周济大王不得许多,只有薄礼,还望大王海涵。”
许栗铭慌忙下马,扶起道:“老人家,我等不是借粮的,乃是赠粮来的。”
为一个老妇人惺忪着眼,似信不信,见许栗铭面善,年纪二旬以上,未有半分歹意,不禁流泪道:“老身十年未见公道的好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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