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第3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这一餐有别于之前在叶府那一顿,饭菜简陋、且心境也都变了。短短时日,河北遽变,泰宁也是风雨飘摇不知将来会如何,彼此心情都有些沉重,又适逢好友调任,更是愁绪万千,衬着屋外呼呼风声,竟有些凄惨。
叶子祯饮尽一杯酒道:“许稷,将来撞见了若有难处互相帮一把,行吗?”
“权钱交易除外。”
许稷亦饮尽杯中酒,公事公办地说。
“教条无情!”
叶子祯摇摇头,决心不与她说话,又转头瞥了一眼王夫南:“大帅没话可说吗?”
王夫南心情差极,一想到许稷走后他就对自己面对这个死断袖,就顿时阴郁起来,因此理也不理他,只顾闷头饮酒。
许稷却明白他愁闷的不止于此,于是上身前倾,手伸长,杯子举到他面前,碰了一下:“十七郎多保重。”
她说完饮尽杯中酒,并倒置,一滴也没有落下来。
王夫南将她这温暖嘱托与诚挚祝福收下,亦饮尽了酒。
许稷起身去取了一本簿子,双手递到王夫南面前,认真道:“上回使府内乱,此事就给耽搁了。本来想我至少还有两年任期,但眼下是做不成了,请大帅收下,或替某转给下一任沂州刺史。”
翻开那簿子,是沂河通运河之策,从详细的勘测编绘,到工事预算,巨细无遗,非常周密。
叶子祯瞥了一眼没说话,这种计划好可惜,画了美好的梦,却无人去实现它。
能实现它的人要远走千里,去与朝臣阉党斗。
这一晚酒都未喝尽兴,但王叶二人却都死皮赖脸留在公廨不肯走。这么熬到了第二日清早,个个眼底青黑,只能这么狼狈地送许稷上路。
许稷没与他二人胡闹,昨晚独自在值宿房睡了一觉,以至于精神抖擞,看起来状态极好。
她骑上了马,临沂城料峭的春风将她浅绯色的袍子吹得鼓起来。她回头朝他二人摆了摆手,继而转向前方,握紧缰绳一夹马肚,朝着久违的长安城行去。
那马绝尘而去,马蹄声也渐远,叶子祯捂住口鼻娇气地咳嗽,王夫南瞥他一眼:“留在这吃灰吗?”
他佯作潇洒地转过身,将酸楚收进心里,给身后的叶子祯无情下命令:“一个时辰内将回易务上月的簿子送去使府。”
言罢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
许稷回到长安,天已彻底热了起来。
街头处处是凉饮,到天门街时,她渴得很,便下马来要一碗桑葚饮。等凉饮的同时,她四处瞥了瞥,陡然看见一头分外眼熟的驴。
许稷一惊,那驴似也一惊,厥哩厥哩乱叫起来,惊得那“主人”
出来看。
那驴没拴,见“主人”
来了,竟飞也似的朝许稷奔去。那店家正将桑葚饮端给许稷,许稷还没接稳,被那呆驴一撞,紫湛湛的凉饮泼了她一身,连脸也不能幸免。
那“主人”
赶忙跑来牵驴,也不道歉。许稷问:“请问您这头驴是如何得来的?”
那“主人”
脸色倏变:“干么,要你管哪?”
“某没甚恶意,只这头驴与某早些年丢的一头驴甚像,故……”
许稷顿了顿,“倘有冒失之处,还望谅解。”
驴“主人”
脸色越变越差,却蛮横道:“驴有甚么像不像的?你分明就是想讹我的驴!”
哦?有讹驴之事看?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