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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之名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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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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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細細瞧著肖譽的手指,細長又細膩,出生起就沒幹過重活兒似的,掌心紋路清晰深刻,指甲下透著健康的肉粉色,大拇指和食指上還有兩道月牙。

「小李,放歌。」

說話的語調都在上揚,肖譽不明白這人為什麼這麼高興,保住的是他的腎,又不是季雲深的腎。

兩個人在一樓大廳分開,一個走樓梯下到負一層,一個乘電梯上五樓。

季雲深回去給小盆栽澆水,周允誠不知從哪聽說了上午的事,試探道:「eason,你應該不會把謝承塞進我們樂團吧?」

季雲深譏諷一笑:「我瘋了?那小子的水平來環樹還嫌不夠格呢。」

他突然想起謝景仁的異樣,「謝晏」二字在口中輾轉數次,等周允誠走後打了個內線電話:「查查謝景仁。」

肖譽後背的傷才剛結痂,季雲深讓他去半島藍灣兼職的消息就傳到了手機上。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鄭醫生來不只是醫療作用,還帶著監視的意味。這邊他剛恢復好,那邊季雲深就得到了消息。

該說不說,季雲深腦子裡的彎彎繞繞比百年古樹的年輪還要複雜。

到半島藍灣時才剛晚上六點半,距離正式開始還有半個小時。季雲深今天回來得早,已經坐在餐桌準備開飯了。

然而肖譽的琴盒沒開,提琴沒架,本人就坐在椅子上玩手機,早一分鐘都不幹活兒。

「先過來吃飯。」季雲深沖他招招手,「上班不積極,以後可遇不上我這麼好的老闆了。」

「好老闆直接放假。」肖譽調侃道,「一頓飯就想收買人心,您上哪兒找這麼多便宜員工。」

「我發現你是越來越能說了,現在也不跟我裝了是吧。」

肖譽翹了點嘴角,但是沒說話。

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季雲深就喊他一塊兒吃飯,還給他單獨準備了一套餐具,筷子和勺子最上面綴著兩隻帕恰狗。

他一開始不願意用這種小孩的東西,但季雲深往他琴盒上一指,說:「這倆小白狗長得一樣,掛琴盒上不幼稚,掛筷子上就幼稚?」

他那會兒不吭聲,一雙細長的手握著卡通筷子怎麼看怎麼彆扭——不過現在也習慣了。

梅姨過來問:「肖先生,今天還要辣醬嗎?」

「要,謝謝。」

梅姨是季雲深家的營養師兼廚師,四十來歲的年紀,笑起來蘋果肌飽滿,看上去非常和藹。聽說她在季雲深家做了五年,一點錯都挑不出來。

兩個人吃飯時都不怎麼說話,一頓飯吃得也快,等梅姨端上來一盤甜點時,肖譽多看了兩眼。

剛從冰箱拿出來的大紅袍茶凍,橘紅色鮮軟彈滑,上面還沁著霜,很是誘人。

「季先生,真是抱歉,我今天去夕野那邊,就剩一個了……」

季雲深用勺子挖出一口:「沒事,明天再買就是了。」

聽這意思,季雲深好像很喜歡吃,還每天都要買?季雲深一手托著裝茶凍的陶瓷盤,一手捏著玫瑰金的甜品勺,在茶凍上輕敲兩下,茶凍晃了幾晃,閃著晶瑩剔透的光亮。

肖譽卻聯想到一些帶顏色的畫面,嘴角垂了下去。

轉天下午,肖譽在奶茶店門口發傳單,熟悉的賓利車停在店門口,丁頌提著幾個紙盒直愣愣進了店:「你好,我找肖譽。」

柳宛白往門口一指:「那兒呢。」

丁頌轉身一看,好傢夥!快四十度的天還穿這種厚絨玩偶服,也真不怕中暑。

肖譽摘下巨大的「貓頭」,熱得小臉通紅,汗水順著脖子直往T恤里流,劉海都粘在額頭上了。

「丁助理,你找我?」

「季總讓我給你送點東西。」

丁頌瞧著他那一臉狼狽樣,還真別說,好看的人再狼狽再邋遢也是好看的。這一身汗配上白淨的皮膚,再加上那雙下垂的眼角,他一個大直男見了都我見猶憐。

怪不得給季雲深迷得神魂顛倒呢。

謝過丁頌,肖譽打開盒子,竟是五份大紅袍茶凍,高溫天氣里送到手上還滋滋冒著涼氣兒。

……季雲深又發什麼瘋?

「這不是夕野家的爆款嘛!」柳宛白才是最興奮的那個,看見茶凍兩眼放光,「聽說特別好吃,又貴又難買。」

這肖譽倒是沒想到,不過能把季雲深那麼挑剔的胃抓住,這個茶凍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拆開一份嘗了嘗,軟糯有嚼勁,剛入口時微苦,而後有些清甜,最後是濃郁的茶香。不過他對甜品不感興,剩下的都留給了柳宛白。看柳宛白露出了和季雲深相似的「幸福」表情,他更難以理解。

太誇張了吧,要不是他吃過,真以為有多好吃呢。過後他想起來,大概是那天因為好奇多看了幾眼,季雲深就誤以為他感興?

季雲深的觀察力很厲害,當初在琴行一眼就看出了他大提琴的問題,只見過三次面就察覺到他左耳的耳洞,還有他掛在琴盒上不及手掌大的帕恰狗……

不知該覺得熨帖,還是該覺得膽寒。

第32章「哦,原來是嚇的。」

八月末,到了暑假的尾巴,肖譽幫柳叔打理好店裡的一切,收拾行李搬回了學校宿舍。

兩個月沒住人的房間落滿灰塵,衛生間還冒出了小蘑菇,薄薄的菌蓋,通體米白,順著牆角的縫隙長成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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