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天纵骄狂讲的什么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47章(第2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方惊愚转头,司晨依然是那副好似天下人都欠了她赌债的不快神色。她道:“伶儿与我说了你的事,你是疑那位‘阎摩罗王’便是你哥么?”

方惊愚的心忽而跳快几分,咚咚擂鼓似的。他说:“是。”

“跟我来。”

司晨说着,再度钻入船篷中,方惊愚一阵困惑,却也照做。司晨在船后艄鼓枻,道,“在见到那‘阎摩罗王’的第一眼起,我便觉得他眼熟,而今终于想通是在哪儿见过那张脸了。”

“在哪?”

司晨不答,却噘嘴道:“统治这瀛洲的仙山卫是个老艿头,穷凶极恶,又爱捣人屎窠子。许多年前,他得了个娈宠,甚爱他脸蛋儿,于是便四处搜罗男娈,若有长得像的,便磨削脸庞,刀砟其面,覆以人皮,蓄了一批与那娈宠面容相像的娈童,恶心透了!”

方惊愚心里一沉,声音都在颤抖:“那位娈宠……是……”

“是白帝之子。”

司晨耸了耸肩,“但你现今平安无事,想必那是个被人推出来顶罪的倒楣蛋罢。”

她眨了眨眼,忽恍然大悟,“噢,那大抵是你寻的那位兄长罢?和你并无宗亲干系的那位……”

“方悯圣……”

方惊愚拳头紧攥,心里像在滴血,“是叫这个名字么?”

“大抵是罢。我也不清楚。”

“所以呢,你说的那位……方悯圣,又和楚狂有什么关系?”

司晨说:“接下来你便知道了。”

乌篷船在细雨里悠悠向前,像剪子一般将海波剪开。船摇到了瀛洲外围,有许多蓬船在海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散出一股霉味。司晨带方惊愚下了船,走过弯弯曲曲的浮桥,来到一艘格外破旧的蓬船跟前。

“小滨蟹!在么?”

司晨叫道。

小滨蟹是瘦螃蟹的意思,那蓬船里的人儿听见响动,走出来看,果真是瘦长长的一条。只是方惊愚在看清他面目的那一刻禁不住一惊:那人生得像长大的兄长,两颐、鼻隼与记忆里的方悯圣有六七分相似。

那人面色略显黧黑,手脚粗糙,身上穿一件泛白的麻布衫子,见了司晨,不似寻常瀛洲人那般不客气,而是笑道:“司姑娘大驾光临了?有什么事要寻我么?”

司晨直捅捅地道:“招待咱们进你船里坐坐。”

于是小滨蟹便也招待他们入蓬船里一坐,船里有几张拾来的老船木椅,一个卧病在床的虚弱女子,四处晦暗,仿佛刷了一层尘灰。司晨指着方惊愚,道,“这是蓬莱来的贾人,富得流油,等会儿你若能回答上咱们的问题,他便能赏你银子。”

方惊愚对她怒目而视。司晨却捅捅他胳膊,不满道,“愣着作甚?掏银子啊!”

方惊愚咬牙切齿,从顺袋里摸出一小块碎银,这还是“骡子”

给他的,让他留着作路上的盘费。小滨蟹容纳那碎银,笑逐颜开,道:“两位尽管问。”

“你以前是青玉膏宫里的相公,是么?”

司晨单刀直入地问。

小滨蟹登时神色一变,然而只有一瞬,因收了银子的缘故,他格外乖顺地回答:“不错。仙山卫大人将我收入宫中,令人将我揭皮削骨,修整成了他的娈宠的模样。”

他偏过头,两人望见一道淡淡的伤痕从脑门一直爬到下颌,有用天蚕线缝合的痕迹。

方惊愚心里钝痛,问:“疼么?”

“疼,钻心的疼。哪怕一丝风儿扑到面上,都像刀子割下来一般,许多人流脓死掉了,活下来的便被送往达官显贵的床榻上,又有不少人被玩儿死。有些过得凄惨的,一日要接三四十位客,没五六日便会因生了烂疮而死。”

小滨蟹揪紧了衣角,“在玉玦卫大人救咱们出来之前,咱们虽是盆鱼笼鸟,更是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