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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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久没见过这样赤诚的人了,身为鸡蛋却要和高墙硬碰硬。也说明他不是里世界的人,不明白游戏的潜规则。写这样的一篇文章和搬一块冰砖到阳光底下有什么区别?连异能特务课都不会领情,反而嫌他多事。最终伤害的只有自己。乱步平淡地说了句喔,晶子喝了一口茶:
“这篇文章很快就会撤稿,我知道他是匿名的。身份不暴露还好,大不了就是没收笔名,由报社代笔重新写一篇安抚□□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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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担心侦探社不开张收入从哪里来。过了两天,侦探社里来了一位客户。
她自称名叫佐佐城信子,是东京大学的□□。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经人介绍来到这里。
她的男朋友失踪了。
漩涡
武装侦探社位于一栋临海的红砖旧建筑里。
横滨开埠之初是外国人开办工厂的地方。侦探社的选址在五楼,周边的配套设施十分完善,楼下有一家律师事务所和能提供简餐的咖啡厅,无论是劝客户自首还是自己需要法律援助都十分便利。我对晶子说:
“港-黑大楼哪能跟这儿比,从进门打卡再到办公室说不定都要走十五分钟。”
晶子说:“你到底睡不睡午觉?”
我躺在武侦医务室雪白的床上,安详地把被子拉过头顶。从我的视角仍然能透过窗户看到市中心的港-黑大楼群,黑漆漆的,一看夏天的空调费就不少。像五把钢刀插在横滨的心脏上,无声诉说着威慑力。索性我蒙上了被子,眼不见心不烦。
乱步君在社员的陪同下去了关西出差,上午晶子问我要不要来陪她打麻将。我一边刷牙一边说:“上班摸鱼,被你们社长知道不太好吧?”
“上回三缺一,社长让一只三花猫上了牌桌,”
电话里她口气平淡,“你猜,这回他会邀请谁,港-黑首领?还是异能特务科科长?”
我只好临危受命,在侦探社吃了一顿免费的便当,养精蓄锐等下午开牌。
佐佐城信子就是此时走进来的,我首先闻到了微弱的油墨味,说明这个人从事文职工作。能在午休时间出门甚至预留出下午的时间,她的工作时间一定偏弹性,起码不是全天排班。和很多年轻女性不同,佐佐城女士不戴首饰,不喷香水,连洗发水的淡香都没有。
这既可以解释为她不受消费主义裹挟,也不排除她习惯了避免留下痕迹。
我听见晶子与她寒暄,双方交换了名片,佐佐城女士简单说明她的来意。在进一步推进前她迟疑道:“那位是……?”
她指病床上把被子盖过头顶的我。
“哦,”
晶子礼貌地回答,“那位是尸体,不用管她。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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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城女士的男友失联接近36小时了。
她的消息昨天一天男友一律显示[未读],她起初没有放在心上。男友从事检察官一类的工作,忙起来隔天早上再回消息也是有的。然而她一直等到在学校食堂吃完午餐,也没等来下文。如我所料,佐佐城女士今早上完课,下午就无需坐班了。课件回家再备也不要紧,她去了一趟男友的公寓。
男友的公寓已人去楼空。
回想起不到两个小时前的场景,她双手捧住乌龙茶盏。
男友喜欢墨绿色,这套公寓最初被租下来的时候,她陪他刷上漆,打了客厅整整一面墙的书架。
“如今不仅家具,植物,被褥衣服全都不见了,连墙也刷成了白色,”
她苦笑,“房东说退房的时候没人来,钥匙放在信封里,直接投进了传达室门口的信箱。我提出调取监控,被拒绝了,理由是必须要有警方的搜查令。”
“为什么不报警?”
晶子问。
她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也不想影响男友的工作。
房间里没有打斗的痕迹,问了男友的同事,都说刚刚做完一个大项目,奖金到账,男友发邮件请了年假。虽然仓促也可以理解。他三年没休假了,算下来足足攒了四十天,手续回来补齐就可以。同事反而奇怪地问你不跟他一起去度假吗,佐佐城桑?
“站在检察官办公室的时候太羞耻了,”
她低声说,“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回答[是的,要一起去]。我只是下班路上顺便帮他取一下护照。”
故事大致讲述完毕,佐佐城女士穿薄对襟外套和长裙,坐在客户专属的单人沙发上,用力地将指甲掐进掌心:“哪怕他单方面地跟我分手。休假,退房都只是避开我的手段,我也认了。我只希望能查出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被悬在半空没有着落。”
“但假设有万分之一他身处险境的可能…”
佐佐城信子说:
“…我不会放弃他。”
她有一股令人动容的信服力。
我和晶子对视一眼。
中途我坐了起来,差点儿把佐佐城女士吓了一跳。
晶子一边做笔录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别担心女士,我们这里尸体智能化的程度非常高,不会咬人,但会打麻将。您等会儿要不要留下来一起?佐佐城女士紧张地对我笑了一下,下意识地从包里取出名片,双手递给了我。
日本人的礼节总是令我惊艳。
我却没有名片回赠,毕竟一个异能者能在上面印什么呢?下单买二送一吗,还是让我杀亲友可以,得加钱。我接过名片时,顺势突破边界感地握住了她的手,她表现出了一点应激,几乎立刻就要抽手。考虑到她刚刚发现男友在世界上的痕迹被抹得一干二净,而我居然是一具会打麻将的尸体,这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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