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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维知想,这大概才是男人今天的目的。
盛权眼角还有未干的泪,衬着华语更加绝情:“如果你识相,就该选择自己离开,否则我再说下去你一定会后悔。”
季维知叹口气,眼里盛着悲悯,“您觉得这个威胁很有分量?”
盛权被这样的眼神刺痛,双唇紧闭,晌久才说:“你大概是被绥绥宠坏了,说话才会这么没大没小。可你以为,他愿意护,你就真成他的心头肉了么?”
季维知不答,冷漠地看向他。
盛权不打算解答,接着问:“你就没好奇过,为什么绥绥突然要把素昧平生的你接回家?为什么我随便一逼他就乖乖出国了?为什么他要替你父母安排后事?”
季维知全心相信盛绥,但听到这些疑问还是害怕起来——相同的问题,他的确曾问过无数遍,每每得到的回答都是在打太极。
季维知摇摇头,不允许自己对盛绥产生半点怀疑:“我不想知道。”
“是么?”
盛权松了松肩膀,笑里有不忍和不舍,“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心虚呢?”
季维知猛地睁大双眼。
好不容易露出些脆弱的男人此时恢复如常模样,高高在上,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听话,是因为我拿你家的过去威胁他。”
盛权的声音如鬼魅,缠着季维知不放,“他最怕,我让你知道前尘旧事。”
“我家?”
季维知忽地顿住,惊愕地松开手。
冬风在指间穿过,透凉。
盛权回忆起当年的惨案,句句诛心:“七年前,季家被诬告,你父母畏罪跳井。定罪的证据是一本账簿。你猜,做出账簿的人是谁呢?”
季维知捂住耳朵。太痛了,这些话,他一句都不想回忆。
“季行长一走,他名下的桐油厂和轮渡公司全都归了盛家——”
盛权笑得瘆人,“你猜,又是谁干的呢?”
咚地一声,季维知踢远了一块石子,双手攥拳,怒气冲冲地看着盛权。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猜到了。盛绥,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盛权耸耸肩,“所以呢,绥绥当初去收留你,包括现在对你好,只不过是因为你是季让的儿子罢了。他卖了你爹,夺了季家的遗产,想补偿你这很正常。你别自作多情,还以为他对你真有多特别似的。
“你到底是太年轻,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愧疚。”
句句都像刮骨刀子,齐齐在季维知身上作恶。
“没想到吧?他遇见你根本就不是巧合。”
盛权只管说话,笑声刺耳,“从见你的第一面起,他就在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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