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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斜着嘴吐了口痰,然后朝他身后的那些人打了个手势,那些人就一起围了上来。
看见这样的情景,我忽然想起我第一次挨打的时候,可是张诺当时的样子可比这个人帅多了,像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
张诺这时忽然朝着我挤了挤眼睛,低声的呵斥着:“傻啊!快他妈跑啊!”
紧接着就和那些人打了起来,四五个人对张诺一个。
我愣在那有些时候,我知道我留在这一点忙也帮不上,可是我不能走,张诺在这,我不能把张诺一个人留在这。
就在这时,已经有个人从张诺那边撤出来,拦在了我的身前,手里还是甩着那种刀子。
张诺回头看了我一眼,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好不容易抽出身来,就又急急的护在了我的身前。
我忽然感觉胳膊上一凉,低头一看,一条刀口爬在上面。起初只是一条细细的线,后来慢慢地有血从绽开的皮肉里渗出来,那条线就变成了很粗的鲜红的一道。
张诺顿时就像被点燃导火线的炸药,一下子就爆了:“说过了!别动我兄弟!别动我兄弟!你们当我放屁啊!”
张诺像头发狂的豹子,眼里充满了嗜血的光芒,朝那些人就扑了过去。而我,就捂着伤口,傻傻的站着,只知道看着,连阻拦都忘了,那样的张诺,我第一次看见。
“操!”
不知道谁骂了一句:“走!都赶紧的!”
随着那声召唤,那些人一溜烟的散去,只留下张诺跪在当中。我“扑通”
一下跪在他身边,瞪大眼睛看着他用手捂着的肚子,正往外涔涔的渗血。
我慌了,也去捂他的肚子。我的血,他的血,满手都是。
“傻了啊!还不赶紧叫人去!”
他捂着肚子,眉毛拧成一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急忙张了张嘴巴,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我那时特恨自己,真的,我第一次那么恨我自己不能说话。
“我也傻了!”
他一把按住我,呲牙咧嘴的冲我笑:“扶我起来!咱打的去医院!”
后来是怎么上的车,怎么去的医院,我完全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张诺攥着我的手,上面全是血,他说:“哥没事!哥这点伤算什么!你为我连连心的疼都受过!这算什么!”
我有一瞬间的愣忡,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次我为他订卷子时,把订书钉钉进拇指里的事,我没想到这么久的事他居然还记得。我记得那时我在哭,而现在,我还是在哭。
折腾到半夜,我的伤倒不要紧,连针都没缝,上了药,休息两天就好。可是张诺缝了十一针,虽然伤口不深,却很长。还输了200的血,我记得清清楚楚,十一针,200血,每缝一针,我的心就跟着揪一下。
太晚了,没敢惊动我外公,怕老人家受不了。张诺他妈带着张承来医院接的我俩。张诺他妈脸色铁青,手扬了扬,可是没打下去,看着儿子苍白的脸,眼里渐渐的泛出了泪花。张诺一直和他妈嬉皮笑脸的说没事,他这不是好好的吗。末了还回头冲我挤挤眼睛,还是叫我放心。
我一直跟在后面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都是因为我。张诺第一次挨打,张诺第一次受伤,都是因为我。
张承扶着张诺一直走在前面,快到门口时,他忽然回过身,指着我,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你就不能离我弟远点吗!跟你在一起一天,他就没有不倒霉的时候!”
我当时挺愧疚的,没有反驳,可我就是不服气,你要是真的这么为了张诺好,为什么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不在他身边。
可是就在那晚,那晚之后,我决定,还是离他远些好,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来说。
那晚我睡得很晚,一直迷迷糊糊的,总也睡不踏实,还做了梦,在那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一夜无梦的。
梦里是两个人,一个有着麦芽色的肌肤,体格颀长健壮,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我敢肯定,那个人是张诺,而另一个,是我。
我们两个光溜溜的纠缠在一起,虽然我不知道那是在干什么,可我就是觉得心慌气短,像梦魇一般,整个身子像被什么压住似的,挣脱不开。
当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坐起身来,才发现下身一片湿滑粘腻。我当时吓坏了,我听别人说过,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我第一次,梦遗。
之后我一直不敢抬眼看张诺,更别说呆在一起了,连每次陪着他换药我都尽量避免,因为我怕。
我怕看见他的刀口,隐隐的紫色蜿蜒其上,让我心疼。更怕看见他□的肌肉,麦芽色的,每晚都会梦见的,这让我觉得自己很下作。
他一开始觉得奇怪,问我为什么总是躲着他。我说没有,我要考高中了,不能再陪他了。这个理由似乎也说的过去,他点点头说明白了,之后真的就没再找过我。
那半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只有我自己知道。理智与情感一次次的在我脑里颠倒反复,有时连睡觉都成了折磨。
那半年,我很努力的学习,脑子里填得满满的都是习题,各种各样的,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有时间考虑张诺。可是只要一躺在床上,那些思绪就一股脑的全部涌上来,没有丝毫喘息的余地。
我一遍遍告诉自己,那只是习惯、只是崇拜,可是每晚如约造访梦境的张诺,以及那些让人战栗混惑的情节,一次次把我惊醒,如溺深潭,几乎不成人形。外公那时特别担心,那是我最瘦的半年。
无论怎么挣扎、逃避,最后,那个血淋淋的事实还是跳脱了出来:我喜欢上张诺了,不是兄弟那种,是像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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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就像利刃。比如说,分别,它可以生生的斩断你所珍惜的东西,分崩离析,甚至让你觉得它们就从来没有连在一起过。
(一)初四那年的暑假,城市里开始流行穿耳洞,各色的年轻人带着闪光的耳饰出现在了大街小巷。于是,就有了那么一种传说:今世穿过耳洞的人,转世之后都会变成红颜。
那天我们一群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多福看着我,不知哪来的兴致,忽然搂着我的肩膀,眯眼笑了起来:“小骞,你这么标志,不如扎个耳洞,下辈子投个女的,给我当老婆呗!”
我没好气的甩开他的胳膊,白了他一眼,狠狠的啄了一口面前的饮料。我知道他是开玩笑。多福没有考上我们学校的高中,好久没有笑了,既然能让他高兴,说什么都行。
这时张诺忽然勾住了我的脖子,我“噔”
的一下,全身都僵住了。好久,我都记不得有多久没和张诺这样亲近了。我怕,对张诺抱有着那样的绮念,若是还能和他肆无忌惮的勾肩搭背,我做不到,也觉得那是对张诺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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