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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爱无声by阿扈扈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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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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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心中一直是个无人能及的高度,英雄般的存在。我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只是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它早已经根深蒂固。

张诺看着我,嘴角一边斜斜的上扬,我有些窘迫的低下了头,脸上一片灼热。接着,我听到了他充满笑意的声音:“多子!你下下辈子再说吧!他就是打了耳洞,下辈子也是我老婆!你可配不上他!”

话音一落,桌上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张诺的笑声尤其大。

对于张诺来说,那只是一笑置之的玩笑而已,可是对我来说,那却是寄予转生的希望。我只能寄希望于那虚无缥缈的来世,下一世,我希望我能成为光鲜明丽的女子,迎着阳光无所顾忌的与你并肩而立。

就在那晚,我穿了耳洞。我还记得张诺他们看见我左耳上戴着的十字架时,露出的惊诧。不过紧接着,张诺就调笑着勾住了我的肩膀,说:“你还真是忠犬型!我说什么你听什么!”

我记得那晚我借故,早早的和张诺他们分开了,没有意识的晃进了那家店,因为那是整条街上最安静的一家店铺。

三十多岁的女店主一直都是不紧不慢的,透着成熟的沉着。她看见我一直盯着那些打孔器材,最后只淡淡的问了一句:“要穿耳洞吗?”

穿那只耳洞的时候不疼,只是忽地一下被贯穿的耳朵,有一丝丝空虚的感觉。我妈曾经摸着我的耳垂说:“瞧!我家小骞耳垂多厚啊!将来肯定有福气!”

现在,我把它打穿了,那些福气,是不是也跟着流走了……

女店主拿着它,说我耳垂的形状很漂亮,戴这个最合适,听她的没有错。那是她和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说的时候,她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那是一枚小小的十字架,纯银的,没有任何冗缀的装饰,在她手里泛着清澈的光,她一边为我戴上一边说:“刚穿的耳洞一定要戴银的或是金的才不会感染。”

传说,耶稣基督被钉在十字架上,是为了代替人类,救赎他们的原罪。

那么我的罪呢?我那不可告人的原罪,也请一并帮我救赎了吧……

就在张诺看见我耳洞的那天晚上,他请我们吃了一顿饭。席间,他拉着郦瑞站了起来,让我和多福叫她“嫂子”

我和多福都举着杯愣愣的看着他俩,郦瑞更是不好意思的红了一张脸,又挨近了张诺些。

张诺捶着我和多福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还带着一丝丝羞怯:“傻了你俩!郦瑞现在是我女朋友!还不赶紧叫嫂子!”

怪不得,张诺一直没有和班里的女生交往,原来他一直在等着郦瑞。还说那是什么早恋,骗子!骗子!

其实我知道,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只是如果那个人不是郦瑞,我会好过一些。虽然我心里早有了准备,可是心口还是堵着,闷闷的疼。

那晚我拼命的往嘴里灌酒,说是高兴,总算看见诺哥找到嫂子了。多福也是,一个劲的猛灌,还呵呵乐着说郦瑞比他小,叫嫂子是占了他的便宜。

那晚的酒不太好喝,夹杂着一丝苦涩的咸,后来,我还听见什么东西“哗”

的一声就破了,支离破碎。

我喝得不省人事,只记得倒下前的一刻,模模糊糊的看见张诺皱着眉看我,眼里有一丝丝的闪动。

(二)那天是十月二十号,我记得特别清楚,我上高一不到两个月。

那天早上有明晃晃的阳光,可是已经不甚温暖了。我听见闹钟,极不情愿的清醒过来。

我那时还是睡的不好,总是迷迷糊糊的做梦,长段长段的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有时是张诺告诉我们他和郦瑞在一起的那天晚上,有时是我们一起坐在灯下,听外公讲故事,还有时,我会看见张诺撞进门里,第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身后披着金灿灿的阳光。

早上起床的时候,眼睛会疼得睁不开,手脚也像是拖出去被车碾过,酸软得抬不起来。

那天早上有些不太一样,我没有看见外公乐呵呵的在厨房里准备早餐。他昨天说过有些不舒服,他一直是有心脏病的,昨天吃了药,睡得很早,可能今天只是想多睡会儿。

临出门时,我去他房间和他道别,他没理我,我推他,他没有丝毫的反应。我慌了,玩命的晃他,可他始终没有睁眼。

我当时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想到了张诺,至于那些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我根本没时间考虑。

我慌慌张张跑进张诺家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张诺和张承正准备上学,一见我神色不对,张诺赶紧跑过来问我:“小骞儿!出什么事了!”

外公!外公!我张大嘴说着这两个字,竟带出了一丝“啊啊”

的嘶哑声音。张诺让我慢慢说,外公怎么了。我一急,拉着他的手就往外公的院子跑,平时,我是绝对不敢拉住他的手的。

张诺他爸看了看外公说要赶紧送到医院,张承和他妈一直跟着忙前忙后,张诺一直在一边攥着我发抖的手。

后来我才知道,外公在送到医院之前早就已经没了气息,身子都快凉透了。是猝死,安安静静的睡着去了,没有一丝痛苦。

怎么会!我只是以为他要多睡会!他昨晚是说不太舒服,可是他还和我一起吃了晚饭啊!那时他还好好的!

我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几句话,声音声嘶力竭,一直带着“啊啊”

的嘶哑声音,就像祥林嫂。

我那时才知道,为什么祥林嫂看见了肚子被掏空的阿毛时,会一直反反复复的说着那句:“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雪天野狼在深山里没有食吃,会到村里来,我不知道春天也会有……”

“小骞儿!小骞儿!”

张诺一直喊我,紧接着一把抱住我:“冷静点!冷静点!那不是你的错……”

我就像是个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抓着他紧紧不放。我在他的怀里一直瑟瑟发抖,眼里却一直没有泪。

我那些舅舅和姨们在得知消息的时候,都第一时间赶到了,比他们每月给外公送生活费的时候快多了,真的。

在等待的那些时间里,张诺和多福的家人一直帮衬着,不然的话,依我那时的年龄,是没法应付那一切的。

我妈赶来时,已经是转天的中午了,带着我爸还有洛小迅一起赶来的。

那天晚上我一直守着外公的遗体跪着,脸上麻木,没有一丝表情。我妈拉我,说是让我歇会儿,有他们大人在呢。

我转头看了一眼披麻戴孝的他们,漠然的摇摇头。我没有资格为外公穿那些隆重的孝服,可我心里的悲伤无人能及。

转天晚上送路的时候,我站在队尾,除了洛小迅,我是外公那些孙男娣女里年龄最小的。前面的那些舅舅和姨们哭声震天,可是在我看来,那就是惺惺作态。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外公的身边,他们对外公怎样,我心里最清楚。以至于后来他们为了外公那为数不多的遗产争的鸡飞狗跳、丑态百出的时候,我也没有一丝丝的惊讶,只是觉得难看,真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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