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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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收音,李灵溪探身来问:“江玦,怎么从不见你用琴御灵!”
修界有名有姓的高人,或有些家底的仙门弟子,除了佩剑都会有另一样法器,譬如姒容的冰绫,繆妙的雅柯,裴允和燕辞秋的弓箭。但李灵溪所见的江玦,除佩剑横云裂以外便只将灵符用到炉火纯青。
江玦说:“此琴无名,因是姰女亲制,天桑人叫它姰女琴。姰女琴主杀伐,不宜用来御灵。”
说来奇妙,杀伐之器先奏迎亲喜乐,如今又用来给沈烟烟伴奏。
江玦拨动琴弦,徐徐弹出沄水谣的后半段,把沈烟烟随口吹的残篇断章谱成完整的一首曲子。
伴随愈来愈刚劲的曲音,小雪变幻也越来越快。李灵溪在风中旋身,本该后下腰递出剑,却突然折返向前,扫断一大片箭竹。
琴声停了,江玦微愣。
长生诀以诡谲多变为特点,沈烟烟虽没练过此剑法,却有深入骨髓的印记刻在她心中。适才那一剑,就是苏无涯来了估计也挡不住。
“我学得怎么样!”
沈烟烟收了杀气,眼巴巴地等着被夸。江玦竟酸了眼眶,把她拥入怀里,伸手揉着她的头发,许久才说:“明日开始,我就教你心法。”
李灵溪喜悦道:“真的吗!”
江玦说:“真的。”
李灵溪抬脸去吻江玦,江玦深深回吻,两个人收起琴和剑,跌跌撞撞地回寝屋。
白兰钗丢在地上,划开清醒与迷乱的天河。烟紫披帛缠着玄色发带,露出被掩埋的半截白玉笛和仙缘结。
室外下起大雨,室内也让潮水濡湿一片。江玦攥着李灵溪的手腕,话声沙哑,绵绵地从背后传来。
“我把素衣留在青城山了,”
他吻了一吻身前人的耳垂,“她没见着清一大师,见到几个魔修。”
李灵溪伸手来勾江玦的手指:“我不要对着墙。”
江玦说:“路平原还在找你。”
李灵溪牛头不对马嘴地回:“别让我一人在家,我害怕。”
江玦把她空着的那只手也攥回来相扣,密集亲吻着她,不断说“别怕”
。
末了,他叹息似的说:“沈烟烟,我爱你。”
沈烟烟还是在哭,江玦把她泪水吻去,很快又湿润了。江玦不知该怎么办,停在那里不动。她曲起腿来,没有出声,用口型缓缓描了两个字。江玦的手顿时失去控制,深深掐进温香软玉中。
寅时三刻,雨小了,滴滴答答的雨珠落在檐下,丝丝凉意钻进床帐。
李灵溪浑身烧热,下巴抵着江玦胸膛,抖得比方才更甚。
恰好一个月过,骨灼发作了。
漫长的痴缠歇在此刻,江玦用汗湿的手掌贴上沈烟烟的背部,渡灵力过去。他能感觉到,掌下的身体有魔气乱窜,像尖刀一样割开沈烟烟的骨头。
“江玦,”
她在痛苦中呢喃,“天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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