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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马文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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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谢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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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

阳气初露,天气渐明,卯时。

余杭,县衙大牢。

“哎哟喂。”

昨日被劈晕在角落的牢头,揉着酸疼脖子,“我这是……怎么了?”

说着,发现有东西压在他身上,低头一瞅,见自己的抱着个酒坛,酒香阵阵,勾起了他昨天的记忆,他忙抬头往牢房看去:“小……公子?”

油灯已灭,牢房昏暗,只有天窗落下的一片光。

光色幽幽,拢在王蓝田的身上,黑色的外袍与空中盈盈的光亮勾勒出她的身形轮廓。

娇小,羸弱。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着娇小羸弱的人,却又让生出远观不可亵玩的清冷贵气。

“嘶……”

牢头狠很掐了下大腿肉,痛感让他回了神。

他抬手擦了擦嘴,擦着擦着不知想到什么,腾得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跑到牢门前,抓着木桩:“公,公子,小的昨晚贪嘴喝多了,要是有……有什么惹到公子的地方,还请公子原谅啊!”

王蓝田盘腿坐在桌上,听见牢外的响动,半睁开眼睛:“你这人酒品尚可,酒后没什么无状之举。”

“没冲撞到小公子就好。”

牢头舒了口气,低头看着坑洼不平的地,不知他又想起什么,突然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衣裳,神色惊恐,结结巴巴的问,“公子,你昨天所穿的外袍,是,是,是什么色?”

晨光渐亮,王蓝田舒活了下筋骨,打了个哈欠,回道

:“白色”

“那,那……”

牢头隐约觉得事情不妙,他仰头看着王蓝田,怯怯的问,“那现在怎就成黑色的了。”

王蓝田“哦”

了一声,垂眼看着身上的黑色袍子:“昨晚马太守来过,问了些与案情相关的事情。

“临走的时候,我同他讨要了件驱寒的袍子。许是怕我生病影响结案,他就差人给我送了件来。”

说罢,目光停在卷折规整的袖口处,随即抬手拂去落在上面的绒絮,嘟哝了句:“也不知是从哪拿来的,这样大。”

“马,马太守?”

牢头听完,面上已是一片死灰,但他仍心有不甘,“马太守,他昨晚真的来了?”

“嗯!”

王蓝田重重地点了点头,颇有耐心地将他昨夜酒后的事情细细捋了一遍,“你起先将马太守错认为锁魂的无常,叫喊得很是大声。马太守就让手下去喊醒你,结果那人下手重了些,直接把你敲晕了。”

牢头顺着王蓝田的话回想了下,零星的几个片段闪过,与她所言皆对得上,当即腿一软,跪在牢门外,六神无主:“完了!完了!马太守来了!完了……”

“马太守没同你计较。”

王蓝田指了指脚下的地,“你隶属余杭县衙,又不是杭州太守府,只要没把我看丢,他才懒得管你在值守时是喝酒还是睡觉。”

听这话牢头眼中恢复了些神采:“真,真的?”

“相对于这个问题……”

王蓝田看了眼他身后的

酒坛,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还是先想想,今日换班回家后,怎么向家里那位交代吧。”

“家,家里?”

牢头一愣,“我……小的,小的酒后和公子说,说了家里那位?”

“新买了宅院,不能回娘家,娇妻在家等你。”

王蓝田叹气,说了几个短句以作提醒,“可有印象?还要我继续说吗?”

“不不不,不必了小公子。”

牢头脑中虽是一片浆糊,但对她所提之事依稀有些印象,脸上臊得通红,央求道,“小公子,您可别对外说啊!”

王蓝田摆手,有些哭笑不得:“行了,回家哄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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