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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爵士。”
伊戈戴上了草帽为眼睛遮阴,避免阳光直晒光头。邓克平素喜欢拿那顶帽子跟男孩开玩笑,现在却情愿付出一切交换它。在这样的烈日下,草帽比铁帽合适多了。他拨开眼前的头,双手将巨盔摆正,在颌下系紧。沉重的铁盔压在脖子和肩膀上,衬里一股汗臭,他的头还因昨天的酒而隐隐作痛。
“爵士。”
伊戈说,“退赛还不晚。若你输掉雷霆和这副盔甲……”
我的骑士生涯就到头了。“凭啥是我输?”
邓克质问。阿格雷爵士和加勒敦爵士骑向场子两头。“又不是对上狂笑风暴。这里哪个骑士能作我对手?”
“几乎每个骑士都能,爵士。”
“我赏你一大耳刮子。乌瑟爵士比我大上十岁,身材又只有我一半。”
阿格雷爵士放下面罩,加勒敦爵士没面罩可放。
“岑树滩之后你就没上过场,爵士。”
无礼小子。“我练过。”
当然算不上正规训练,但只要条件允许,他便会骑马刺木靶或铁环,有时还命伊戈上树,在高度合适的树枝上悬一面盾牌或木桶板。
“你使剑比使枪来得顺手。”
伊戈续道,“如果拿斧头或钉头锤打,没几个人比得上你的力量。”
说中真相让邓克更烦。“这里不比剑,更不比钉头锤。”
他尖刻地指出。火球的儿子和阿格雷爵士策马冲锋。“拿我的盾牌来。”
伊戈扮个鬼脸,跑去取盾牌。
场子对面,阿格雷爵士的长枪击在加勒敦爵士的盾牌上,刮了开去,在火球上划出一道长沟;波尔的长枪却正中胸甲,力道之猛,竟震断了对手的鞍带,骑士连同马鞍一起滚落尘土,令邓克大开眼界。这孩子就跟他夸耀的一样强。不知这样的表现能否平息嘲笑。
喇叭奏响,声音大得令邓克一缩。司仪又爬上看台。“卡斯威家族的乔佛里爵士,苦桥男爵和渡口守护者。雾原镇之猫凯勒爵士。请上场证明你们的勇气吧。”
凯勒爵士的盔甲材质上佳,但年岁久远,布满凹痕刮痕。“圣母慈悲,邓肯爵士。”
上场前他告诉邓克与伊戈,“让我对上卡斯威大人。我来此正是为了见他。”
若说今天场子上有谁比邓克的状态还差,非卡斯威大人莫属,这位男爵昨晚在婚宴上喝得酩酊大醉。“昨晚这一醉,他能上马已是奇迹。”
邓克道,“你定能获胜,爵士。”
“噢,不。”
凯勒爵士精明地一笑,“想吃奶油的猫懂得何时撒娇何时亮爪子,邓肯爵士。一旦大人的枪轻擦过我的盾牌,我就会翻滚在地。而后当我把坐骑和盔甲交给大人时,我会恭维大人自我给他做了第一把剑以来,力量有多大长进。他会想起我,而我将再次成为卡斯威家的人,苦桥骑士。”
这毫无荣誉可言。邓克几乎脱口而出,但最终只咬了咬舌头。凯勒爵士不是头一个用荣誉换来火炉旁温暖位置的雇佣骑士。“如你所说。”
他喃喃道,“祝你好运。呃,或者说厄运,如果你喜欢的话。”
乔佛里·卡斯威大人是个瘦弱的二十岁青年,好歹全身甲胄的样子比起昨天栽在一摊葡萄酒中要威武。他盾上画一只手挽长弓的黄色半人马,白丝马饰上有同样的半人马,头盔项上则有个黄金半人马。用半人马当纹章的人不该骑得这么歪扭。邓克不知凯勒爵士的长枪技巧如何,但以卡斯威大人骑马的姿势判断,任谁能把他挑下马。雾原猫只需高冲锋。
伊戈捉住雷霆的缰绳,邓克沉重地翻上僵硬高耸的马鞍,他一边等,一边察觉到自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们想瞧瞧大个子雇佣骑士的能耐,邓克告诉自己,我会证明给他们看。
雾原猫果不食言。卡斯威大人的长枪边跑边颤,凯勒爵士则故意乱瞄,两人的坐骑都不过是慢跑。结果当乔佛里大人的枪碰巧擦到雾原猫的肩膀,他便应声而倒。我还以为猫着地都很优雅呢,眼看雇佣骑士在尘土中打滚,邓克心想。卡斯威大人的枪并未折断,他调转马头,反复向空中高举长枪,好像刚打败了长刺里奥或狂笑风暴。雾原猫摘下头盔,慌乱地追赶坐骑。
“盾牌。”
邓克吩咐伊戈,男孩听命呈上。邓克将左臂穿过绑带,握紧把手。风筝盾的重量让他安心,但其长度又显得颇为笨拙,再次看见吊死鬼纹章更让他泛起阵阵不安。这是个不祥之兆。他决心尽快换个图案。愿战士保佑我顺利冲刺,利落获胜。巴特威的总管登上阶梯时,他默默祈祷。“乌瑟·昂德利夫爵士。”
司仪高唱,“绞架骑士。请上场证明你们的勇气吧。”
“小心啊,爵士。”
伊戈把比武长枪递给邓克时警告道——那是一根十二尺长的锥形木棍,顶端有个拳头形状的光滑铁头。“那些侍从说乌瑟爵士骑术出色,动作也很快。”
“动作很快?”
邓克喷口鼻息,“盾牌上画了只蜗牛,能快到哪儿去?”
他双腿一夹雷霆的马腹,催马缓缓前行,长枪竖起。一场胜利就不会亏本,两场胜利便能赚一。对上这帮人,两场胜利不算是非分之想。至少他抽了个好签,真的,他本可能对上老公牛或卡比·皮姆爵士或其他地方好手。邓克不知大会主持是否故意让雇佣骑士们相互配对,好让真正的贵族免遭轮被下等人击落下马的耻辱。没关系了,老人常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我现在要把注意力全放在乌瑟爵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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