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福气妃忐忑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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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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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宽没说话,京城如今都传,现今的中宫原是孝昭帝妻房,皇帝因个人的脾性和避忌,本来就没曾跟她圆房,只是挂名夫妻,自从谢氏贵妃执印玺,分掌后宫事宜,一向少理后宫的那位中宫,更加乐得安闲,将大半事务扔给贵妃。

一时盛传,当今后宫局面,复古三国南北朝时的双后制,谢氏戴着贵妃名,俨然成了右皇后。

新生皇子也办了接生礼,成了来日储君不二人选。

有什么不放心,她福气至顶,他没什么再帮的了,无非临走再加持一把——

旋过两步,高长宽走到皇帝身边,低声笑语,一字一句就像从夜色里钻出来:

“从此,我在边关为六叔守江山,六叔在关内为我守——”

皇帝脸瞬间又黑。

来馨殿中,谢福儿坐在床榻边,阿狸和龟龟被宫娥抱去偏殿。

几个月前住过这儿,被宫娥们稍一收拾,又有了人气。

宫娥牵了赤帐,置上红烛,给贵妃换了镶金霞帔,外面罩了一层拖地锦,最后戴上九尾凤冠。

凤冠霞帔正朱红,若不是皇后,就是成婚夜正妻的装饰了。

榻前的条案摆着一对锡酒杯,杯上是结婚的鶺鸰纹路。

一个宫娥捧着张绸子方巾,还拿着个秤杆。

整个殿室布置得一片火红,快烧起来了。

再文盲也看出来了,他这是要玩新婚夜py?

正在这时,殿门打开。

皇帝脱了大裘,赤色锦袍锦履,一身红光万丈,跟斗牛似的大步走进来——

那是新郎官的打扮。

男子通身穿戴红色多半有些女气。他宽肩束腰,英挺伟岸,几个行宫小宫娥眼睛看得发了直。

有个年长的宫娥见皇帝来了,抓了满满一手五颜六色的果子榛仁,逮着吉时,哗啦一下撒在帐子前。

“赐内宫诸人喜酒一杯,与朕同享于飞之乐。”

他站在门口吩咐,声音铿锵有力,喜气洋洋。

这是干什么……谢福儿哗的站起来,走过去几步,正想去问,见胥不骄也在跟前,正禀着什么,声音虽小,还是飘到她耳里:“……人上路了。”

谢福儿意识到,说的是高长宽。

他终于还是走了!

还是被皇帝气走的!

门口皇帝和宫娥见一抹艳丽朱红,缎带流水似的从内室出来,朝含馨殿下带着香风咚咚跑去。

她只想跟高长宽道个别,可夜色四合,就像个笼子,将天地罩得严实,看不见他的去向。

“福儿,”

皇帝见她从洞房里跑了,急了,“回来!”

她没听到他叫,噔噔下了阶,路痴,实在不知道哪儿是北方,只能喃喃,麟奴,千里之遥,你一路保重啊,偶尔惦记着京城……那死不要脸的六叔就别想着了。

皇帝使了个眼色给胥不骄。

胥不骄马上尖叫起来:“嗳,皇上怎么了!”

谢福儿回过神来,回头见皇帝屈着膝蹲在白玉阶上,廊下宫灯中,脸色有些紧蹙。

“只怕是赶了夜路,犯了腿疼!”

有宫娥被中常侍捏了一把,顺着说。

谢福儿上阶,皇帝犯了腿疼竟然没人来搀,再看胥不骄跟那个宫娥在频频使眼色,知道是他故意,眨了眨眼,饶了过去,还没走两步,身子一空,在宫娥捂脸的娇羞声中,被他抱进来馨殿。

火红一片的室内安静下来,气氛凝固,近乎暧昧。

皇帝好容易才把她压制下来,端起锡杯。

她还有点儿昏蒙蒙的,挣扎了两下,皇帝手腕一捉,下巴一捏,干脆强制跟她喝了合卺酒。

这是他第一次用民间俗礼,虽然有些突然,却早就暗中备好了,今天刚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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