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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长河落日(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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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麟冷哼道,“你们拜占廷那个东正教,早在唐宋朝代就在中原那边立碑了呢。景教碑听说过吗?景教就是东正教……”

因见信雄他们瞠愣不解,宗麟啧然道:“景教,即唐代传入的耶稣教聂斯脱里派,也就是东方亚述教会。景教起源于叙利亚,是从希腊正教亦即‘东正教’分裂出来的耶稣教派,由叙利亚教士君士坦丁堡牧聂斯脱里创立,在波斯建立教会。汉地景教的名称为教徒自己所取,唐建中二年,吐火罗人伊斯出资于长安义宁坊大秦寺立《大秦景教碑》,内有‘真常之道,妙而难名,功用昭彰,强称景教’数语,可能是取光明辉煌的含义。唐朝时曾一度在长安兴盛,并在各地都建有‘十字寺’。唐武宗会昌废佛,景教同时遭受殃及。后来衰微,元朝再度传入,教徒与来自欧洲的天主教基督徒并称为‘也里可温’。元亡后,再次衰落。”

毛卷曲之人点头说道:“聂斯脱里为东罗马帝国君士坦丁堡主教,他这一派的教义很特别,不承认玛利亚为天主之母;不用偶像,但保留十字架。不承认罗马教派的炼狱。但崇拜祖先。他们食素,教士不吃肉。教务总管由选擧产生。由于这些主张与行为,在东罗马被视为异端,终遭罚出教会。一部分追随者逃至波斯,得到波斯国王保护,成立独立教派,与摩尼教、祆教共同形成波斯当时的三大宗教,流行中亚。”

信雄出甜嫩的声音,惑问:“我们为什么扯这样远呀?”

有乐模仿秀吉的样子,挠嘴说道:“对呀!我们为什么会扯到这边来了?”

长利在旁指了指信照,憨笑道:“还不是因为那谁!刚才他一直纠结宗麟先前提及的‘被掳九个月怀上别人孩子’之事,就越扯越长,扯到草原上了……”

“不是我偏要纠结那事,”

信照捏着青蛙说道,“你们不觉得有疑点吗?俗话说‘十月怀胎’,就算早产的情况也是有的,可是那不见得就一定是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呀,说不定仍是他而不是别人的……”

“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乐啧然道,“她被别人掳去当老婆九个月,给救回的途中生小孩。你知道她被接回家这趟归途有多长吗?”

“归途不少于一年。”

宗麟说道,“据正史所载,铁木真父亲死后,部众纷纷离去归附泰亦赤兀部领塔儿忽台和札木合,使札木合成为蒙古诸部中的强势派。铁木真创业前,因与蔑儿乞部的旧怨宿仇,突然受到他们的袭击。札木合和王汗出兵帮助铁木真,大败蔑儿乞部,接纳他一家共同生活。一年后,铁木真悄然离去。”

信照仍感纳闷道:“使我感到疑惑,难以释怀的是,你说那九个月……”

“她不一定就是被救回的时候已怀胎九个月,”

宗麟说道,“归途长着呢,在路上耽搁约有一年之久。她被救出之后,住在王汗那里,后来王汗把她归还铁木真,中途生产了术赤。”

信孝闻着茄子问:“王汗会不会跟她也有一手啊?”

有乐噗一声吐血。

宗麟说道:“那孩子长大之后有谁的血统,这是不难知道的。蔑里乞人的样子不难辨认,术赤的长相就是跟其他兄弟不一样。他妈妈后来跟铁木真所生的几个子女都跟他不一样。况且铁木真也知道术赤不是他自己的骨肉,但那毕竟是他老婆亲生的小孩,因而他不介意帮老婆养大。后来现术赤收留蔑儿乞旧部脱黑脱阿的儿子,就是他亲生父亲的哥哥之子,传闻还相认为堂兄弟,成吉思汗得知后很生气,命术赤杀之。”

“这些都是历史上有记载的。”

毛卷曲之人点头称是,“我们也看过一些史料说,其父也该抢走了脱黑脱阿的弟弟赤列都的未婚妻诃额仑,与蔑儿乞部结怨。后来脱黑脱阿为了复仇,抢走了也该儿子铁木真的妻子孛儿帖。被铁木真联合王罕、札木合联军击败,逃到巴尔古津河流域。”

宗麟说道:“元史记载此事称,脱黑脱阿,蔑儿乞部长也。居鄂勒昆河、色楞格河之间。先是,脱黑脱阿之弟也客赤列都娶于斡勒忽纳氏,曰诃额仑;返至中道,遇烈祖与其兄弟劫之,也客赤列都惧而逃。烈祖以诃额仑归纳之,是为宣懿皇后。故脱黑脱阿仇恨烈祖父子。蔑儿乞之类部落喜掠人勒赎,太祖幼曾遭掠赎归。及娶光献皇后孛儿台,脱黑脱阿率部众来袭,太祖匿于不而罕山,获孛而台,以妻赤列都之弟赤勒格儿。太祖求援于王汗及札木合,大败蔑儿乞之众,获答儿马剌,迎孛儿台以归。有蔑儿乞人猎于勤勒豁河,见兵至,走告脱黑脱阿,故脱黑脱阿与塔亦儿兀孙得逸去,奔于巴儿忽真。赤勒格儿谓孛儿台曰:‘我如慈乌欲食雁与鹚老,宜有此祸也。’亦挺身走免。”

信孝闻着茄子说道:“也就是说,早年蔑儿乞族长脱黑脱阿的弟弟也客赤列都娶了斡勒忽纳氏的女儿为妻,新娘名叫诃额仑。不料迎亲回来的途中,被另一个部落的也该劫走了妻子,将她纳为己有,生下铁木真。后来铁木真长大娶妻,脱黑脱阿又抢走他的新娘孛儿台,给赤列都的弟弟赤勒格儿当老婆。九个月之后,铁木真在王汗和扎木合帮助下抢回孛儿台,还在王汗那里住了一年,救回之时已怀孕的妻子在此期间生下小孩。后来他们不知为何带着小孩从王汗领地逃走……”

“再次逃离,其实应该是孛儿帖的意思。”

宗麟说道,“救出孛儿帖之后,克烈王汗返回到土拉河自己的扎营之地。成吉思汗和札木合则在斡难河附近驻营,同住一年半。迁移之际,札木合对铁木真说:‘铁木真安答,咱们靠近山扎营住下,适于牧马,可以让咱们的牧马人到帐庐里休息。咱们靠近涧水扎营住下,适于牧羊,咱们的牧羊人、牧羊羔人,饮食方便。’铁木真不大明白,事后问母亲,母亲诃额仑夫人没作声,孛儿帖夫人说道:‘听人说札木合安答好喜新厌旧。如今到了厌烦咱们的时候了。刚才札木合安答所说的话,是要算计咱们的话。咱们别扎营住下,就乘迁移之际,与他们善离善散吧,咱们连夜赶路吧!’铁木真赞同孛儿帖夫人的话,没有扎营驻下,连夜赶路。”

长利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他老婆一番话就使这对把兄弟分道扬镳了?”

宗麟说道:“蒙古人放牧时,马群与羊群从不于一起放牧。所以札木合所说的话,是说马群与羊群应分开放牧,使牧人各得其所各展其长,暗示札木合与成吉思汗分别是牧马人和牧羊人不能在一起放牧,应当分道扬镳。而孛儿帖也指出了札木合的真正意图与品性。札木合的这一句话,致使他与成吉思汗的安达情谊出现裂痕。”

“据说她说话向来管用,直到人老色衰之年才渐渐阻止不住老公纳妾。”

信照捏着青蛙说道,“成吉思汗作为帝王却专爱孛儿帖,很久后才纳妾。成吉思汗在四十岁左右攻打塔塔尔部,重逢了曾经的救命恩人锁儿罕失剌一家,出于报恩想娶其女合答安为侧妃。刚刚失去丈夫傻骆驼的合答安自认为不施恩图报,也自觉配不上成吉思汗,就让哥哥把缴获的塔塔尔姐妹俩也遂和也干推荐给成吉思汗。成吉思汗纳妾还要犹豫不决,请大将们帮忙想办法疏通一下孛儿帖。后来大臣木华黎不得已请命一试。木华黎见到孛儿帖说道:‘以前可汗只爱你一个女人,现在他又同时爱上两个女人,这对您是坏事。从前只有您一个女人关心可汗,现在又有两个女人像您那样替您关心可汗,这当然应该算是好事。”

孛儿帖说:‘可我不愿意别人像我一样关心可汗。’木华黎继续说:‘此事木已成舟不可挽回了,夫人如果做个顺水人情可汗定会为您的宽宏而更加尊重您。您的正皇后地位永远也不会改变,这就是好事。如果您公然反对可汗纳这两个侧妃,即使你能阻止可汗,可汗也一定会因为要得到的东西没有得到而怨恨您,那么对您来说就是坏事,是坏到不能再坏的事了。’见到孛儿帖哽咽,木华黎继续说:‘我将要回复可汗:夫人说当年我们的父亲也该巴特尔不过是部落领还有一个别妻呢,成吉思汗是可汗,自然应该有更多的妻子,成吉思汗派人先来告知这事根本没必要,因为妻妇服从丈夫,部民服从可汗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作为最敬最爱他的皇后,很高兴可汗找到了中意的侧妃,我正在为可汗的新人准备新宫帐呢,我没有领会错夫人的意思吧?’孛儿帖忍辱负重无奈同意。”

长利憨笑着问道:“他有不少妻妾吧?”

信照点头说道:“随着势力和地位增长,铁木真大量纳妾,在这方面表现出仿佛报复他妻子一般的狠劲,有名的后妃包括:从蔑儿乞部落收为‘第二斡鲁朵’的皇后忽兰可敦,曾随铁木真西征,地位仅次于孛儿帖。另外还从蔑儿乞部落又收了个有秃该可敦,原为蔑儿乞部长脱黑脱阿长子忽都的妻子,铁木真击败蔑儿乞部后将其纳为妃子。此外还有古儿别,又称为‘哈儿八真皇后’。原为乃蛮部太阳汗的后母,后改嫁太阳汗。铁木真灭太阳汗后,将其纳为可敦。还将李嵬名立为皇后,称为察合可敦,又称为西夏公主,她是夏襄宗李安全之女。赤老温之妹合答安可敦也被立为皇后。完颜氏为金朝的岐国公主,卫绍王完颜永济第四女,在蒙古被称为‘公主皇后’。铁木真为其在斡儿洹水西另建斡鲁朵,直到阿里不哥僭位和林时仍健在。亦巴合别乞可敦是克烈部王汗之弟札合敢不的长女,后被铁木真赐给功臣术赤台。肃良合氏是高丽人,也成为妃子。”

有乐郁闷道:“如果换作是我,每天看着那个术赤在老婆身边长大,越长越像仇人的样子,仿佛随时提醒自己曾经忍受的耻辱,也难免会越来越懊恼。就像‘卧薪尝胆’那个故事一样,有骨气的人会因而被刺激走向巨大的成功。”

“成吉思汗长子术赤,这位蒙古将领在我们这儿也很知名。”

毛卷曲之人捧着碗说,“其母孛儿台尝为蔑儿乞部所掠,救归,分娩于途,故名‘术赤’,意为‘客人’。人们对术赤的身世曾有过疑问。成吉思汗的妻子孛儿贴当年被蔑儿乞人掳走,救回时已有身孕,生下的孩子就是术赤,术赤是客人的意思。有些人怀疑术赤是蔑儿乞人的孩子,这在术赤与二弟察合台之间也产生过裂痕。但也有正史记载称,孛儿贴在被捉之前已经怀有身孕,她被蔑儿乞人掳走的时间不过九个月,因此术赤是成吉思汗的儿子无疑。大汗从来也没有对术赤另眼看待,对他一直信任有加。在蒙古人开疆扩土的战争中,术赤建立了丰功伟绩,半点没有辱没孛儿只斤这个姓氏。成吉思汗与术赤父子俩为蒙古帝国的奉献相互默契,没有宽广伟大的父爱滋润,成就不了蒙古帝国战功赫赫的功臣将领术赤。”

“哪个正史说他不是别人的小孩?”

旁边有个毛蓬松之人托钵说道,“你看的什么‘正史’?为尊者避讳,不惜作伪美化,官府修史常常骗人。某些所谓‘正史’还说术赤生于公元一一七七年呢,可是铁木真成婚的时间其实是公元一一八零年,刚过十八岁的铁木真成婚的这年夏天,篾儿乞人抢去他的妻子孛儿帖夫人交给了也客赤列都的弟弟赤勒格儿,躲在山中的铁木真后来才得知。当时铁木真与篾儿乞人实力悬殊,就找札木合与脱斡邻勒王罕联盟。不过就算这样铁木真还得再等,等兵力充足能抗衡篾儿乞部,有把握营救孛儿帖为止。公元一一八一年,亦即婚后第二年,铁木真忍痛等待九个月后,终于时机成熟马上动对篾儿乞的攻击,救出了孛儿帖夫人。此时孛儿帖已经身怀六甲,铁木真更觉得对妻子愧疚而更疼爱和珍惜。为救孛儿帖而打的这一仗,是成吉思汗策划参与的第一仗,大获全胜,从此名声大振,原来的部众百姓纷纷回归。”

“成吉思汗喜当爹?错!术赤的确是铁木真的亲儿子。”

毛卷曲之人捧着碗说,“一直以来,认为术赤不是成吉思汗亲儿子的看法,比术赤是他爹亲生的看法多得不可胜数,即便是没有确凿史料支撑,也被很多人捕风捉影曲解含义。蔑儿乞人历来爱抢别人的女人,也因而饱尝苦果。当年为报母亲被掳之仇,别勒古台将数百个蔑儿乞人全部杀死,并抢走了蔑儿乞部的财产及美貌女人。”

“成吉思汗长子术赤并非其亲生子,为什么成吉思汗要对其视若己出?”

毛蓬松之人托钵说道,“妻子被掳走九个月后救回并生下一子,成吉思汗说,这是我的儿子。历史上这一桩扑朔迷离的血缘疑案之主角,大名鼎鼎的元太祖成吉思汗和他的长子术赤究竟是不是亲父子,由于难以鉴定,想要搞清楚孩子的血缘问题实属难事,那就只能靠自己瞎猜了。而铁木真之所以对术赤视若己出,在一定程度上,恐怕也是对父亲当年抢亲行为的一种补偿。在蒙古部落时期,抢婚是一种约定成俗的习惯。任何一位新娘子,若是在嫁娶的半路被人抢走,那么抢得她的人,就是她的合法丈夫,而被抢的新娘,也会逆来顺受,接受命运的安排,对抢她的丈夫言听计从。很少有人会将被抢走的同一个女人又接回来照样当老婆,有一种靠谱的说法,称铁木真反攻蔑儿乞部落乃为报仇,未必是想救回他被夺走之妻。只是没想到胜利掠取了大量财物和女人当中,现有他先前被抢走的妻子在内。他母亲由于从前被掳的经历,同情媳妇遭遇,劝解儿子重新接受她,与儿媳和解,让他们重归于好,不然这姑娘因而被抛弃是会很悲惨的。铁木真毕竟也仍对妻旧情不减,因而连她生的小孩也一起收留。”

“术赤长大之后还有一段世所皆知的轶事,”

毛卷曲之人捧着碗说,“成吉思汗五十八岁时,准备西征花剌子模。为防万一,他召集儿子和诸将,准备讨论继承人的事情。还没等术赤开口,次子察合台就跳出来说:‘父汗,您是要让这个蔑儿乞惕部人的种来继承汗位吗?’成吉思汗的脸立刻就拉下来了,术赤更是勃然大怒。好多人都认为术赤不是成吉思汗的骨肉,但谁也不敢当着术赤的面说。术赤觉得自己就是成吉思汗的儿子,没想到弟弟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跳出来搅局。他冲上去,和对方撕扯在了一起。成吉思汗的内心深处被触动了。术赤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清楚,尽管他一直把术赤当自己的儿子养,术赤也很争气……他马上呵斥次子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难道术赤不是我的儿子吗?难道术赤不是你的大哥吗?以后不准再胡说了!’察合台一看父亲都认术赤,知道自己再胡搅蛮缠下去也没意思了。但他又一想,绝不能让术赤继承汗位,我这么当面骂他,将来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因此他建议,术赤武艺高强,自己和大哥应为父汗的左右手,而三弟仁慈宽厚,可以继承汗位。”

“最终,身为长子的术赤不能继承汗位,可见关于他身世存疑,血统有蹊跷,空穴来风,并非全然无因。”

毛蓬松之人托钵说道,“西征后成吉思汗分封诸子,作为长子仅得咸海、里海以北的钦察故地为封地。日后其子拔都在此封地基础上建钦察汗国。术赤生前屡与弟察合台、窝阔台就汗位继承问题生纷争。最后由成吉思汗选定窝阔台为继承人,始而缓解。然而西征途中,再次生冲突,互争总兵权,致使‘师无和,无纪律’。对所受封地远离蒙古本土,也一直怀怨,故在西征途中屡称疾,拒绝其父之召北征。成吉思汗一度命察合台等备兵逮问,寻闻其死讯,始作罢。”

“当时矛盾一触即,成吉思汗已经对术赤快要忍无可忍。”

毛卷曲之人捧着碗说,“蒙古军攻克乌龙杰赤城后,察合台、窝阔台前往塔里寒拜见成吉思汗,而术赤却率军前往自己的领地。早先,成吉思汗命令术赤率军征服北方的俄罗斯、钦察草原地区,术赤没有执行,成吉思汗极为不满,他从花剌子模地区返回时,术赤未能去见他,但给父亲送去若干猎物,并且竭力表示请罪,同时说明自己患病,不能前去拜见。这以后,成吉思汗又数次降旨召见他,但因病始终未能满足父愿而呈表请罪。最后,传来了术赤去世的消息,成吉思汗因此陷入了莫大的悲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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