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长河落日(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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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样家伙在旁小声说道:“术赤于公元一二二五年逝世,终年四十八岁。术赤去世后,由次子拔都统帅蒙古大军进行了第二次西征,征服了钦察、俄罗斯、波兰、匈牙利,创建了金帐汗国,其势力范围西至波兰、多瑙河流域和匈牙利,建立了蒙古四大汗国之一的金帐汗国,统治东欧、中亚数个世纪。术赤的后人从而遍布东欧和中亚。”
有乐唏嘘道:“可见他爸爸多年来其实一直对这个儿子猜疑之心有增无减,这份纠结至死方休。他妈妈居然也说不清楚,许多年以来始终没能消除丈夫的疑虑,或许就连他妈妈自己心中也不清楚究竟是谁的小孩,因为她刚跟丈夫成亲不久就给另一个男人做了夫妻,先后两个男人与她行房的时间相距太近,确实很难搞清楚怀上了谁的骨肉……瞅着这个孩子一天天长大,谁都难免不是滋味。后来她老公愤图强,甚至弄几百个小老婆回来,像她这样强势的女人对此也无可奈何了,毕竟她自己有过其他男人……”
宗麟瞥他一眼,说道:“铁木真一共有后妃四十多人,也有说五百人,大部分是从各部落、各国掳来的。同时册立四位皇后。她们分居在四个称为斡鲁朵的毡帐宫室中。每个斡鲁朵排名第一位的,即是该斡鲁朵的领,其余后妃按实际地位排名,仅分为皇后、妃子。所有后妃中,又以第一斡鲁朵的正妻、出身弘吉剌部的孛儿帖的地位最高。”
“孛儿帖可敦是大汗铁木真的嫡皇后,也是正宫皇后。”
信照玩着青蛙说道,“孛儿帖生有四个儿子与五个女儿,儿子分别是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拖雷,其中窝阔台后来登基,是元朝的太宗皇帝,另外三人被元世祖忽必烈追尊为皇帝,其中,拖雷是睿宗皇帝,术赤是穆宗皇帝,察合台是圣宗皇帝;女儿分别是豁真别乞、扯扯亦坚、阿剌合别乞、秃满伦、阿儿答鲁黑。当初孛儿帖被蔑儿乞族掳走,等救回时已有身孕,于是传说这时生下的术赤可能是蔑儿乞人的孩子,而‘术赤’二字是‘客人’的意思。但也有人说孛儿帖被篾儿乞人掳走的时间不过九个月,术赤有可能是成吉思汗的儿子。”
“还在纠缠这一节?”
有乐啧然道,“她被接回之时都已身怀六甲了,谁知道怀了几个月的身孕?又不是刚被接回来就立刻生小孩,而是在途中多耽停了一年,与王汗和扎木合他们住在一起,在这一年期间生孩子的。你想弄清楚那小孩是谁的骨肉,为何不叫宗麟和那小东西穿越去验明究竟?”
小珠子从信雄耳后转出来说:“我又不是驗孕棒!”
有乐低哼道:“除了当撹屎棍,你还会什么?”
我忍笑道:“话不能这么说,我觉得它会很多东西啊。你看它和宗麟串通一气,把我兜进去他们的故事里头了。”
“这不是故事,属于史实。先前让你演绎的那个女人就是孛儿台旭真,她是元太祖大皇后,蒙古弘吉刺部人。薛禅之女,元太祖铁木真的原配妻、成吉思汗的正宫娘娘。虽说年长一岁,却端庄健美,聪慧贤德。”
宗麟转面跟我说,“铁木真父亲也该,在俘获塔塔儿人的领铁木真时,正值儿子出生,便用俘虏的名字为婴儿命名,以纪念胜利。铁木真九岁时,父亲带他到弘吉刺部与孛儿台订了婚。铁木真暂留在岳父家,也该在回家的途中,被塔塔儿人毒死。铁木真长大后,与孛儿台结了婚。孛儿台带来一件黑貂袭,送给婆婆作为见面礼。铁木真曾被泰赤乌贵族掳去,逃回后决心投靠蒙古最强大的克烈部,他把这件珍贵的黑貂裘送给克烈部领汪罕,并认他为义父,汪罕答应帮助他收复先父的旧部。孛儿台与铁木真婚后十分恩爱,度过一段愉悦的新婚生活。有一天,蔑里乞人突袭铁木真的营地,孛儿台被蔑里乞人掳去,配给赤勒格儿为妻。铁木真和扎木合共同出兵,夺回了已经怀孕的妻于孛儿台。不久,孛儿台生下赤勒格儿血统的儿子,所以铁木真为他取名‘术赤’,亦即蒙语‘客’之意。此后,孛儿台又生三个儿子。铁木真被推举为蒙古大汗,是为太祖。尊号为成吉思汗,建立蒙古汗国。汗妻称大皇后,贵妾也称皇后。孛几台即为大皇后。她为太祖统一蒙古作出了贡献,成为蒙元时期屈一指的皇后,也是历史上的杰出人物。‘孛几台’或者‘孛儿帖’的蒙古语意都是‘苍色的’、‘苍白色’、‘灰青色的’。《元史》里将其名后加上‘旭真’二字,其实并非名字,而是‘夫人’的意思。”
我悄悄的问:“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观感跟真的亲身经历一样,而且在场的每个人都跟看戏一样能有交互共鸣呢……”
小珠子细声细气的说道:“小伎俩。让你亲临其境般的感受一番而已。”
我纳闷道:“你怎么做到的?”
小珠子在信雄耳畔转悠道:“道可道,非常道。”
我突然想起曾经有个修道之人路过故乡的河边,念过这句话。他说,那天是他们的重阳节,还对替他牵骆驼的蚊子模样瘦弱家伙念了一句诗:“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我姓王,”
这位修士接受我父亲款待时端着马奶酒,对一旁充满好奇的我眨了眨眼,微笑说道,“像这样的打扮在你们这里很少见吧?我是中原的道士,云游四方,遇到这位有趣的瘦小朋友,还因为他被蔑儿乞族人抢了一次。”
当时我大约十岁。道士临别时在河边眺望落日沉浑,其身影翩翩如仙,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蒙古人以“苍天”
为永恒之神,故谓“长生天”
,苍穹亦即“腾格里”
。我父亲一直相信至高无上的天神“长生天”
将权力授予一位地上的领,他认为这一天就要到来。他这个想法也影响了我丈夫,有人说“成吉思汗”
,其含义就是“赖长生天之力而为汗者”
。
虽说萨满巫师在蒙古人心中有崇高不可动摇的地位,后来我进言,请成吉思汗杀萨满巫师,甚至劝说他与道士交往。其实早在这以前的那一个落日长河之畔,我心里早已有了“道家”
的影像。
宗麟说道:“孛儿帖出生在额尔古纳河北部的湖边,此地很神奇,素来以盛产美女而著名。终元朝之世,继成吉思汗母亲诃额仑及妻子孛儿帖之后,翁吉剌氏又出现过十八位哈腾,又称可敦,夫人或皇后之意。其中正宫皇后者有十一人,蒙古帝国里正宫皇后才是后宫正主,其她所谓皇后等同嫔妃,被追尊为皇后者和称为皇后者有九人。孛儿帖的父兄跟随成吉思汗南征北战,功勋卓著,她兄长被封为河西王,死后追封济宁王。孛儿帖所属的弘吉刺氏,成为蒙元时期最显赫的外戚,从中也可看出成吉思汗对孛儿帖的信任。弘吉刺氏的男子娶公主的有十九人,其中十三人被封王。所以当地人称此地为‘迎亲草原’。”
“成吉思汗九岁时,其父也该把他带到他母亲诃额仑的娘家斡勒忽纳兀惕部去,想向他的母方亲族聘娶姑娘。从斡难河边像脾脏一样的山丘出。当走到千里之外丛山之间的河西时遇见了翁吉剌惕部人薛禅。薛禅对也该说:‘你这儿子可是个目中有火,面上带光的孩子啊!昨夜我梦见一只白海青抓着日月落在我的手上。我曾对人讲过,不知此梦是什么吉兆?如今,你领着儿子来到了这里,我的梦便有了答案。’薛禅接着说道:‘我们翁吉剌惕自古美女多。所以,我们一直以外甥之貌、女儿之色生活。男人生来守营地,女儿则要出嫁到他乡。我有一小女,请到家里看看!’说罢,领着也该朝家里走去。也该前去一看,他的女儿果然貌美,名为孛儿帖,长铁木真一岁。也该便于第二天向薛禅提起了亲事。薛禅说:‘虽然,多次求婚才答应则显尊贵,刚一求婚便予之则轻贱,但是,女儿之命必在你家,请把你儿子留下便是了。’因而就让这对小儿女先在一起学着相处。”
宗麟接着述说,“也该归途中,不幸中了塔塔儿人的圈套中毒,恐命不久矣,就派人把铁木真从孛儿帖那儿请回来,但还是来不及见面就去世了。同族泰亦赤兀部人乘机欺凌铁木真一家。也该死后的那年春天,泰亦赤兀部带着族人离弃了铁木真一家。后来泰亦赤兀人唯恐铁木真兄弟力量壮大,又将他抓走。铁木真经人帮助逃出,几经周折与家人团聚。十八岁的铁木真时与异母弟弟别勒古台一起,寻找孛儿帖。铁木真沿着克鲁伦河终于找到了孛儿帖一家。薛禅知道成吉思汗一家的遭遇,无丝毫悔婚之意,如今见到了铁木真高兴万分,决定把女儿嫁给铁木真。言出必行的风范和彼此的信赖与忠贞最终使得成吉思汗和孛儿帖走到了一起,从而留下了千古佳话。”
“她的父亲慧眼识才,眼力很不一般。”
信孝闻着茄子说道,“因从元太祖起兵有功,赐名薛禅.由于他的信心坚定,父子一家始终支持女婿创业,女儿孛儿帖更成为元太祖光献翼圣皇后。她跟铁木真生的女儿有:火臣别吉,以昌国大长公主身份嫁给昌忠武王孛秃。二公主名叫扯扯亦坚。老三名叫阿剌海别吉,封为赵国大长公主,嫁赵武毅王孛要合,此女颇有智略。铁木真第一次西征及其逝世后,她以监国公主身份代理朝政。秃满伦,封为郓国公主,嫁给母亲的兄长河西王之子赤古。孛儿帖所生幼女阿儿答鲁黑嫁斡勒忽讷兀惕部的泰出,有子术真伯。”
宗麟瞥他手中的茄子一眼,唏嘘道:“孛儿帖兀真故乡宝格达山是翁吉剌部落自古以来常年祭祀的三座宝格达山之一。传说当年来定亲的铁木真走后孛儿帖年年参加祭祀祈求风调雨顺保佑铁木真平平安安。孛儿帖十岁和铁木真订亲到被迎娶大概等待了八至十三年,在这期间不论铁木真过着一贫如洗的艰难生活还是不断被人追杀生死未卜,孛儿帖一直信守着父亲定下的婚约,等待着铁木真。而在千里之外,为了生存和家族复兴而拼搏的铁木真也从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诺言,心里一直惦记着孛儿帖。孛儿帖所在的翁吉剌部落的生活较为和平安逸,所以孛儿帖的娘家是安居乐业的,但孛儿帖苦守承诺,当有铁木真的消息之后,毫不犹豫随夫君远嫁,重修家园。孛儿帖上对婆婆孝顺,下对年幼弟妹照顾有加,细心地照料铁木真的生活起居。比起其她后妃,孛儿帖是在成吉思汗最落寞时嫁给成吉思汗,无怨无悔跟随成吉思汗,不离不弃!”
“《元史》记载,孛儿帖‘宅心渊静,禀德柔嘉’,十分贤惠。”
信照点头称然,“其他史料中的孛儿帖也一样属于为人端庄、深明大义、聪慧贤明、才情兼倍的美貌女子,辅佐成吉思汗奠定蒙古帝国基业。成吉思汗最困难时期,不离不弃嫁给他追随他。”
宗麟瞥他手里青蛙一眼,继续叙述:“孛儿帖与成吉思汗成婚。终于得以喜结良缘,婚后,娘家人送他们回去。薛禅送到客鲁涟河边的地方,自己回家去了。他的妻子、孛儿帖的母亲,名叫搠坛。搠坛送她的女儿,一直送到古连勒古山中桑沽儿小河的成吉思汗家里。十八岁的铁木真成婚的这年夏天,诃额仑家使唤的老妇豁阿黑臣听到了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便急忙跑进帐里喊道:‘大家快快起来!马蹄声正在震天动地,泰亦赤兀惕人可能又来袭扰我们了。’铁木真和他兄弟们纷纷从床上跳起来,抓来了各自的马匹,向不儿罕山急行去。留在家中的女佣人豁阿黑臣将夫人孛儿帖藏进坚固的帐车里,套上腰花牛逃向统格黎溪上游。”
“失策啊,没带上新娘一起逃走。”
有乐郁闷道,“一帮男子汉竟然慌张到如此丢三拉四的地步,留下了丢人的后果也怨不得谁……”
“天亮后,一群骑马之人从对面驰来,豁阿黑臣心急火燎,猛抽腰花牛想要赶紧走开,可不幸的是车轴却断了。兵士们问:‘车里装的是什么?’豁阿黑臣说:‘装的是羊毛。’其中一年长者说道:‘兄弟们下去查看一下!’众人应声下马,前去拉开帐车闭门,现了躲在车里的孛儿帖夫人。”
宗麟叹了口气,述说道,“这伙来袭者不是泰亦赤兀惕人,而是昔日被也该抢去新娘的篾儿乞人,他们是为报也客赤列都新娘诃额仑被抢之仇而来的。因为未能找到铁木真,他们自相商量道:‘此来,为的是报诃额仑被抢之仇。如今抢到了他们的儿媳,也算仇已报了。’便掉转马头,归家而去。篾儿乞人把抢去的孛儿帖夫人交给了也客赤列都的弟弟赤勒格儿,躲在山中的铁木真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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