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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马沟的冬天吴根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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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03(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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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根才早憋耐不住,出了村口刚走进河滩离河岔上的水磨房还有好远,他就把月儿拦腰抱起来,一直把月儿抱进水磨房。吴根才在水磨房的木头地板上早就铺好厚厚的棉被,月儿被平平地放在棉被上,吴根才把水磨房的门闩插住,回过头就剥脱月儿身上的衣裳。月儿没有抗拒,也没有积极顺应,只是平平的躺着不动,任由他去脱身上的衣裳。把月儿脱光,把自己也脱光,吴根才没有像往常一样急不可待地压上去,而是举起马灯照着赤裸了的月儿兴奋地观赏起来。月儿实在是太美了,美的让他看不够。他正在下面轻抚着那个美好的地方时,听见月儿低低地抽泣起来,他忙凑到月儿脸上看。果然,月儿好看的脸上流淌出两行长泪。月儿到水磨房来过多次了,她还没有流泪哭过一次,今天这是咋了?他就关切地问:“月儿,怎么了?”

月儿赤身坐起,把脸埋在两条胳膊里呜呜哭的更伤心了。也光了身子的吴根才还没有遭遇过这种情况,他稍稍愣一下,把月儿搂在怀里哄劝起来。月儿伤心委屈地哭一阵,在吴根才宽厚的怀里抬起头,轻微微地叫一声:“根才哥。”

吴根才吓一跳,他们有了这种关系后月儿还没有这样称叫过他,他瞪着一双大眼看着通体精光的月儿,等着她把话说出来。月儿低泣着说:“根才哥,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没有欺负过我,也没有欺负过耀先,你还给我们帮过不少忙。我就是为了报答你的好处,才跟你到这水磨房里来的。根才哥,今天是最后一次了,过了今天我再不下来了,你也不要到崖口上去叫。你要是上去,我就从崖口上跳下去,死给你看。根才哥你真的是一个好人,你就答应了吧。咱们断了我也不会忘了你的好处。耀先是地主的儿子,但他也是一个男人,我不能让他太伤心。根才哥,我的话对吧。”

说完月儿就在铺好的棉被上平展展地躺下。

吴根才被月儿一声声哥,叫软了心肠,他答应了月儿。今天是最后一次,因为是最后一次,他就更加珍惜,他开始在月儿身上亲吻起来,从额头开始,一直往下,连那与众不同的地方都吻了,并且吻的很长久……

郭安屯从马桂花的窑里出来,看见河岔上的水磨房一闪一闪的亮出灯光,他已经现好几次水磨房半夜半夜都亮着灯。卧马沟是个小村,只有三十几户人家,水磨不应该开的这么勤,这一阵子也没有听说谁家磨过面,那水磨房为啥总是半夜半夜的不灭灯?郭安屯动起心思,怀疑起吴根才。他知道水磨房门上的钥匙从土改开始就一直挂在吴根才的裤腰里,按理说郭安屯不该怀疑吴根才,他们从土改的时候搭起班子,直到现在没有拆开过伙,尤其是那次因为巧红的事,虎堆闹腾起来,要不是吴根才从中劝解说话,那事还不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是吴根才给公社的老周书记求情说话才保住了他的党籍,也是吴根才继续让他当卧马沟的政治队长……

郭安屯对吴根才心里有了看法实际上还是因为儿女们的亲事,在儿女亲事上郭安屯总觉得吴根才小看他了,一直用缓一缓、缓一缓的话搪塞他,把他心里搅弄的毛毛乱乱的没有了头绪。郭安屯觉得水磨房里肯定有事情。吴根才会在水磨房里干啥?什么事情是在黑夜里干的?郭安屯心里忽悠冒出巧红说的话:吴根才和月儿肯定也有这种关系。郭安屯眼睛一亮,这种可能性有,他不敢怀疑吴根才会有别的事情,但这种事情可能会有。

郭安屯紧走几步,从偏坡上拐过来,先进了自己家的场院,他不能空着手去水磨房,万一有个啥事情咋办?郭安屯回到窑里把藏在门后的长枪抽取出来,再把炕柜里的手电筒拿出来,就又要走。睡的迷迷糊糊的彩兰就在炕上骂一声:“死不了急的,不定那天让人拿枪打了。”

郭安屯真不简单,在五九年就用上手电筒了,当时山里的许多人都还不知道这捏在手里能照出一道亮光来的玩意是个啥东西。郭安屯手里有了这东西后,卧马沟的好多人都跑过来看热闹,才知道这叫手电。虎林就又编派出一句顺口溜:“自行车耍手电,三年耍个稀巴烂;栽桐树喂母猪,三年当个小财主。”

虎林的意思当然是在讥讽郭安屯,穷山沟沟里的一个烂烂农民竟然学着城里人的样儿捏弄上手电,那不是成心败家倒灶吗,那好几块钱的洋东西也是你郭安屯这号人耍弄的,看看你过的那份烂日月吧,自己成天踢趿着一双跟不上脚的烂鞋,儿子长的门扇一样了还说不下媳妇,哼。虎林也真够损的,竟由一个小小的手电筒联想的那么多那么远。

其实郭安屯的手电也不是他自己掏钱买的,他那里有那份闲钱,他有钱早买鞋了。这手电是公社副主任韩同生的,郭安屯到公社开会,看见韩同生房里有个这洋玩意,觉得新奇,走的时候就死乞白赖地拿走了。都是成年人,韩同生也不好说啥。

郭安屯提着长枪,捏着手电,真像是遭遇了敌情似的猫着腰向水磨房靠拢过去。他手里的手电当然是灭着的,不到用的时候,他是绝不会轻易捏亮,那样既浪费了宝贵的电池,又会打草惊蛇。他才没有那么傻呢,民兵队长白当这么多年了。

水磨房的灯还亮着,引渠里并没有顺过水来,水磨立轴下的叶轮也不转,立轴上的磨盘石也不吱吱啦啦地响。郭安屯的判断得到进一步的验证,水磨房里就是有不正常的事情。他提着长枪,握着手电慢慢地靠上去。

吴根才太大意了,月儿几次提醒他把马灯吹了,小心招惹来别人的眼目。吴根才就是舍不得吹,和这么好的女人睡觉怎么能黑着灯,只有和丑的不能看的女人睡觉才黑灯。吴根才看不够月儿的美丽,脱光了衣服更让他看不够。他对小心的月儿说:“不怕,水磨房建在河岔上正好避开村子,只有站在你家崖口上或是站在马桂花的偏坡上才能看到这里,旁的地方看不到这里。”

月儿是被动的,她只能由着他,每次都让他在亮亮的马灯下把自己看个够。因为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吴根才就更珍惜更在乎,他控制着弄的很持久。在这最后一次,在他很持久的冲撞下,月儿终于忍受不住地喊叫出声。月儿一出声,吴根才更吭奋,冲撞的就更猛烈更深透。月儿有被刺穿刺透的感觉,像被电流击中一样浑身一阵阵麻酥酥的就更疯狂地喊叫起来。

这时候郭安屯已经爬在窗户口上了,他看见亮亮的马灯下压在一起正嗷嗷叫的月儿和吴根才,他自己也差一点兴奋地叫起来。压在月儿身上的男人实在的吴根才,要是换上任何一个人,他都会破门而入,把他绑了,然后自己再压上去美美地把月儿那个骚货弄上一回,也弄的她嗷嗷乱叫。“怎么办?”

郭安屯在心里问自己一声。他十分嫉妒正在里面和月儿干那事的吴根才,他竟然能把这么好的女人弄到这种地方来由着性子弄,在这水磨房里月儿就是把天喊塌村里的人也听不到,真是好地方,好手段呀。

吴根才终于天塌地陷山崩地裂地狂动起来,下面的月儿也扭动着身子,呻吟着迎接他疯狂的火山爆一样的喷泄。郭安屯知道要再不采取措施,恐怕就要失掉机会了,等他们把裤子提起来,那说啥也都是马后炮。郭安屯顾不上其它了,眼看着吴根才就要从月儿身上往下翻滚的时候,郭安屯突然满嗓子吼出一声:“不许动!”

同时把长枪和手电一起捅到窗户里来,捅进来的手电筒可就是捏亮的,那一柱白炽耀眼的光柱一下就打在月儿的脸上,打在月儿一丝不挂的光溜溜的身上……

吴根才蒙了。被白炽的光柱打在脸上,打在身上的月儿更是没了魂儿,她扭动着光光的身子直想往地缝里钻,而那根讨厌又可怕的光柱却蛇一样地缠在身上使她逃脱不掉。郭安屯用白炽的手电光罩住慌乱无措的月儿,接着再狠声地喊:“好你个地主婆,竟敢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拉拢干部,真是狗胆包天,罪该万死。”

被突然生的事情搞蒙了头的吴根才,听出是郭安屯的声音后,反到镇静下来了。他一挺身把月儿挡在身后,对着窗外的郭安屯说:“安屯,把手电灭了,这不管月儿的事情,有话咱俩说。”

月儿藏躲在吴根才高大的身影后面,慌慌乱乱地扯拽着穿起衣裳。

郭安屯的手电照不住月儿了,他不能把白炽耀眼的光柱打在吴根才脸上或是身上,吴根才毕竟是队长。郭安屯把手电捏灭,却使劲掂着脚往吴根才身后看,他想借着马灯光再好好看看脱光了衣裳的月儿。

月儿慌乱地穿上衣裳躲在吴根才身后,遭了风寒似的浑身瑟瑟地抖个不停。吴根才提起裤子,光着脊背从水磨房出来。他原以为郭安屯还带着几个民兵,那样的话,事情就缠手不好办了,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处理。关键是月儿的身份不好,要是换上别的女人,两本情愿,谁也不能说个啥。月儿就不一样了,刚才郭安屯已经明白无误地把问题的严重性喊叫出来:地主婆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拉拢干部,就是罪加一等。吴根才在为自己考虑的同时,不能不为月儿着想。月儿给了他那么多美好的夜晚,他不能把罪过推到月儿身上去,他要把责任承担起来,大不了和郭安屯一样受个处分,不当这个队长了。吴根才真算是条汉子,他英雄好汉敢做敢当,为月儿想的比为自己想的多。

吴根才光赤着脊背拉开水磨房的门,在一片淡淡的月光下门外只有一个郭安屯,再连一个多余的鬼影都没有。吴根才粗粗地舒一口气,原来郭安屯并没有带民兵来。这事情就简单的多了,也好处理的多了。郭安屯毕竟是和他搭挡多年的老伙计,并且他还为他处理过巧红的事情。“安屯,就你一个?。”

吴根才压低嗓子问一声。

郭安屯赶紧就往跟前凑,他以为自己的机会也来了,把他们逮住了,自己还能不逞势也沾一下光。他凑到跟前猥亵地问:“你咋把她能弄下来?还弄到这地方?”

在幽暗的月光下,吴根才宽宽阔阔的大脸盘上也有了狡黠的笑,他听出郭安屯想要干什么了,他怎么可能让他去玷污月儿呢,他就直接了当地说:“安屯,你和巧红的事,我给你帮了不少忙。我和月儿今天的事就你知道,你也得给我帮帮忙,别张扬出去。”

乘两个男人站在门口说话的当间,月儿悄悄地磨蹭过来,她想找机会赶紧离开水磨房。门外的道儿很窄,吴根才和郭安屯横在那里把路都堵住了。月儿顾不得许多,现在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月儿在吴根才身后磨蹭一下,吴根才侧挪一下身体,给她让出一条缝隙,月儿趁势一挤就往外钻,她想绕过郭安屯从旁边的草中跑出去。月儿从吴根才背后钻挤出去,刚一迈步,她细盈盈的手腕就让郭安屯一把狠狠地逮住。郭安屯的身手如此敏捷,因为他早有防备,他看上这锅肥油油的大菜了,虽然是吴根才刚涮过的锅,但那香喷喷的锅底还是让他看的直流涎水。怎么能不呢,想得到月儿,他也不是想了一天两天,从土改开始直到现在,他就没有灭过这个念头。尤其是刚才亲眼看了那一幕,更让他丢不下手了,他想不到这个柔柔的月儿干起那事来竟然比巧红还要狂浪,嗷叫的比巧红还响。郭安屯逮住月儿的手腕就使劲捏。

月儿觉得手腕上的细骨头要让他给捏碎了,她觉得一阵阵钻心的疼,她却不敢喊叫,她抖瑟着在白残残的月光下可怜地乞望着吴根才,乞望着他赶快帮帮自己。

吴根才没有辜负月儿的期待,他上前一步掰开郭安屯狠狠抓捏着月儿手腕的手说:“安屯,放月儿走,有事咱俩说。”

郭安屯当然不能说他也要和月儿干一回那种事,他的脸皮再厚,也不能那样说,因为站在跟前的毕竟是吴根才。郭安屯悻悻地哼一声,捏亮手电在月儿脸上再狠狠地晃晃,忿忿不平地骂一声:“狗地主,臭婊子,这事还没完,滚。”

说着把月儿的手腕摔出去。月儿趔趄一下差点栽倒,听到那声恶狠狠的滚,月儿就急急地扭转身跑了。

崖口上的耀先再没有进偏窑里去做木匠活,他像石头一样伫在崖口上茫然地看着河岔上水磨房闪出的灯光,痛苦地揪拽着自己的头,就想:在大沟河修水库的时候炸死的为什么不是自己。如果那时候一炮把自己炸个粉身碎骨,那就啥也不知道了,痛苦、羞辱、磨难,一切的一切就都不知道了,那多好呀。为什么死了的偏偏是小河哥,天呀,你把我这个没用的废人留在世界上,就是为了经受这没完没了的苦难吗?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才是个尾呀?西游记里的唐僧到西天取经,经受了九九八十一难,难道我郭耀先也要经受那么多的磨难?唐僧经受磨难是为了取回真经,普渡众生。我呢?就是因为我是地主的儿子,就要经受这么大的磨难……

耀先默默地流着长泪,他连声音都不敢哭出来。他现在坐着的地方就是当年爹飞身而去的地方,爹多勇敢呀,飞身一跃就到了天堂般的世界,就永远地脱离了人世上的苦难。他没有爹的勇气和胆魄,他站在崖口上没有飞身一跃的胆气,他天生就是受苦受难的命。

耀先像石头一样在崖口上坐了许久,突然他看见远处河岔上的水磨房里闪起一根白炽的光柱。耀先一惊扶着杜梨树站起来,他的月儿正在水磨房里,他不能不替月儿操心。那白炽的光柱无疑就是手电光柱,眼下在卧马沟只有郭安屯有一把手电,这时候水磨房里亮起手电光柱就说明郭安屯也在那里。水磨房的事情耀先从来没有问过月儿,月儿也从来没有给他说过水磨房事情。这时耀先眼前就闪现出一个可怕混乱的场面:像可怜的羊羔掉在狼群里一样,他的月儿在水磨房里不是让一个男人,而是让一群男人蹂躏,其中就有可恶的黑脸贼郭安屯。耀先把碗口粗的杜梨树摇的哗哗响,却没有本事将陷在狼群里咩咩哀叫的可怜羊羔救出来。那只纯白美丽的羊羔正是他心尖上的肉呀。

月儿从水磨房回来就害了一场大病,不吃不喝睡在炕上只是个哭,怎么也劝不下,当然除了耀先是再没人上来劝月儿的。

水磨房的事并没有被宣扬出去。除了几个当事,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在水磨房还有过一场这样的事情。郭安屯本来是要张扬这事情的,他想好了,不说吴根才只说地主的老婆用美人计腐蚀拉拢干部,就足够了。

但是吴根才没有让他把这话说出去。第二天吴根才把李中原叫进上房院,让他把话给郭安屯传过去:娃们的亲事他同意了,啥也不说了。

啥也不说就啥也不说了。郭安屯心里老大的疙瘩解开了,他明白吴根才说的“啥也不说”

的话里面包含的是啥意思,只要他同意把他的大儿子招进门去当养老女婿,他就啥也不说了。说啥哩,都是亲家了,再张扬这丑事,就是往亲家脸上摸黑,就是往自己脸上摸黑。

改改大大咧咧的一向不操心不理事,但是对吴根才这样仓促的决定还是提出了看法。改改有些困惑不解地问:“你不是说安屯的儿子和他老子一样不好,咋就又订下来咧?”

吴根才咧嘴笑笑,不好给改改解释,只是含糊地说:“就这样吧,再挑再捡也不一定能挑捡下好的。好赖都是命,命好了啥都好,命不好心强也没行。”

吴根才说出一套宿命论的观点。

在把大女儿梨花订给郭安屯的大儿子解放的同时,吴根才把二女儿桃花就许给了李丁民的二儿子天喜。三个村干部一下就联姻成了亲家,是以吴根才为中心的儿女亲家。

卧马沟的三个村干部联姻成儿女亲家,一时还成了四十里马沟人人传说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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