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租税杂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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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只见杜涤顿时两眼放光、挺了挺弯曲的脊背,随即从秦王四十一年阳周县亩产粟米起,讲到时下为祸北地、上郡两地多边的义渠贼匪,每每说到激情处,甚至会挥动双臂仿拟实况,其口若悬河之态较此前讷口少言成鲜明对比。
“王孙,说一千道一万,盖不如实地勘探一番,适逢天气晴朗不如我等到城外…………”
话已至此,杜涤准备相邀赢振到城外一探,可话在嘴边没说完,便骤然觉得被一道冷肃的眼光凝视。
定睛一看,原来是赢振身后的侍卫长向通,只见他横眉竖目、眼中不时泛出阵阵寒光。
直到这时,他才回过神,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郡中上官,也不是与他志同道合的僚佐友人,而是当今王上嫡孙、阳周县封主赢倬之子。
值此寒冬腊月之际,如此千金之躯怎可同他这般皮糙肉厚的老家伙跑去城外调勘。
且不说途中会生什么意外,若是让寒风吹坏了王孙的身子,那他杜涤就是百死莫赎了!
联想到这儿,杜涤全然没了之前纵横捭阖的气场,以肉眼可见的度佝着身子滞在原地,说不是,不说也不是,进退两难。
如此判若两人的对比,赢振偶然撇了眼身后向通的神情,就将事情原委了然于心,随即起身言道:“既如此,振有心想随杜丞到城外实地探查一番,不知杜丞意下如何?”
“这……”
闻此,杜涤虽然满心想要答应赢振,但话在嘴边撇了撇身后的向通,还是犹豫不决不敢应承。
“向通!”
“通在!”
“去多戴几件衣服,再调三十名短兵亲卫随振左右!”
“王……遵王孙令!”
“王孙有心如此,涤便斗胆给您当回向导!”
赢振即已开口,向通当着外人的面也不便多言什么,杜涤见此情形遂又大胆起来。
随即,二人在三十名短兵亲卫及县丞辖下十几名狱卒的护卫下动身向城西十里外,阳周一块民田区进。
一个时辰后,目的地到达,赢振走下骡轿,凝视身前一望无垠、阡陌有序的黄土。
少时,杜涤也走下骡轿,站在他身后侃侃而谈道:“王孙,您目下这片土地,便是阳周城方圆五十里最大一块民田区,隶属城内三百三十一户黔与北郊乡安平里二百一十户人家共同耕作,占地约一千六百三十顷,在其后是邙山,以东有一大片杂草丛生的荒土,只是由于阳周人手不足、且地处边塞,时不时会有夷蛮袭扰之故至今尚未开。”
说到这儿,杜涤怏怏叹了口气:“若是那片荒土能够开垦成形,想必阳周的财税较以往更能增进不少。”
言毕,只见他小心翼翼瞥了眼赢振,想试探这位阳周有实无名的封主听完这话是个什么反应。
“阳周去岁赋税几何?”
“回王孙,去岁有田租合计七万四千二百三十一石;口税二十五万一千八百六十二钱;杂赋合金十一镒。”
“这么……复杂?”
听完如此繁多的数字,与田租、口税、杂赋等鲜字眼后,赢振不由得眉头一皱。在他的认知里,赋税不就是农民向国家缴纳的田亩税,怎么会如此复杂?口税又是何物?按人头收钱吗?此刻,赢振又为从前未能深耕史学领域而苦恼了。
倒是杜涤一副本该如此的神态。
堂堂秦王嫡长孙,怎会对农事深入了解,能不辞辛劳在如此寒冬时节来到实地探勘就已经实属难得了。……
堂堂秦王嫡长孙,怎会对农事深入了解,能不辞辛劳在如此寒冬时节来到实地探勘就已经实属难得了。
随即脊背一挺,又滔滔不绝为赢振科普起来。
原来,与旧赢振记忆里的赋税制度不同,彼时秦代的赋税分为田租、口税和杂赋三种。
田租,即按土地征收刍【chú】、藁【gao】
具体即以每户所辖的土地亩数为单位进行征取。
至于每户缴纳的具体数额,依秦《田典》“入顷刍,以其受田之数,无豤(同音垦)不豤,顷入刍三石、藁二石。”
规定每顷田地应缴的刍、稾,要按照所受田地的数量缴纳,不论垦种与否,每顷土地都要缴刍三石,稾二石。
换句话说田租征收的主要内容是以刍、藁为主。另外还有主粮谷粟,也就是秦国庶民餐桌上最常见的粟米,至于刍和藁这两种作物,刍为饲草,藁为禾杆,两者都是用于圈养牲畜的饲料。
口税,即按人口征收的人头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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