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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因果相报岁月无常(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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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人的烟味,黑色的墨镜,流泪的圣母像。忧郁的兰花,热烈的阳光。有人被现实迷乱了眼,有人在江边湿了鞋,但总有风的孩子,在山川之间坐守流年。眷恋那双在蓝天碧空下淘气的眼睛,一连串的地名,人名。

和一连串动人的乡村故事。一边流连,一边亲吻着岁月深处的点点暗伤,姑且做一位看客,游离于天地人间……

二十五年前农历五月初五这一天对于三十五岁的单身汉王咬林来说的确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半夜转点时,他照例起床到自己承包的鱼塘边去转了转,回来后坐在床上抽了支烟,复又躺下慢慢睡去。

清晨五点左右,很少做梦的他竟做了个梦,梦见一条土地婆儿(蝮蛇,剧毒)咬了他一口。梦醒后,他就起床了。

他不解梦意,又不便去问别人,只是心里有些闷闷不乐。他胡乱做了早饭吃了,就捎起鱼竿到塘边钓鱼去了。

庄家人,一年只过三个节:端午、中秋、春节。端午是个大节,是该好好庆贺一下。

他打算到村里的小卖部里买瓶酒,村西头的万年家杀猪,他预订了两斤肉,他想再去钓几条鱼回来,中午做两个像样的菜下酒,也算是对端午节的庆贺。

王咬林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姐妹,孤单一人,故村里人都叫他王老五。

这跟兄弟排行无关,仅仅说明他是孤家寡人一个。

他生得豹头猿臂,虎背熊腰,俨然一条汉子,可惜命不好,三十多岁还是光棍一条,就住在他的父母给他留下的那间老屋里。

这屋里常有蛇鼠出没,咬林与它们同处一屋,早就见怪不惊,多见不怪,习以为常了。

早年咬林的父母在世时,咬林上过高中,且学习成绩在全校名列前茅,如果不是他父母早逝,无人供他念书,说不定他现在也是一位专家教授、学者名流了。

咬林父母相继过世后,咬林只得辍学,回家参加集体生产劳动,自食其力。

他对民间医学很感兴趣,劳作之余,他就搜集、钻研一些民间医药土方,颇有收获和心得。

他常扯来草药为人治感冒,医蛇伤。

他为人治愈了感冒,医好了蛇伤,只收人家工夫钱,人家夹条把烟、提瓶把酒来谢他,他也不收。

咬林除了能治伤风感冒之类的常见病之外,还能治一些疑难杂症。

村里有个青年得了个怪病:头天晚上上床睡觉时人还是好好的,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口歪鼻斜,口水直流、说话不清、不能吃饭。他到医院里去治,医生说她从来都没见过这种病,叫他到大医院里去看看。

他没去大医院,却来找咬林。

咬林说,这个不难,你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来。

那青年就在他家等着。

他就出去了。

一会儿之后他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条活黄鳝,他从灶下拿来菜刀,砍下黄鳝的头,他叫那青年伏在饭桌上,头偏向一边,他就将那黄鳝的血小心翼翼地滴进那青年的耳朵里,然后就跟那青年说,回去好好睡一觉,中午就好。

到了中午,那青年的病果然好了。

他就来向咬林道谢,问他这是什么病,咬林说这叫“中风”

,就是人们常说的让邪风吹了。

那青年又问他,这病医院不能治,你怎就能治?

咬林说,有些疑难杂症医院里拿它们是没有办法,可民间医药土方却能治好。这就是民间医学的奥妙之处。

那青年又问他这病是何道理,他说,是何道理我也说不清楚,大约这与经络学有关吧。反正偏方上说这么治我就这么治,果然奏效,我也不知所以然。

那青年就拿出一百块钱来谢他。

咬林说,这倒不必,虽说这黄鳝我是花五毛钱买来的,可中午我还可以用它来炒个菜下酒,所以你就不用花钱了。

那青年一再把钱往他手里塞,他就是不接,那青年把钱往桌上一丢就跑了。

后来咬林还是把这钱还给了那青年的老娘了。

村里还有个女人后颈窝处生了个大包,痛得她茶不思、饭不想,不能梳头洗脸、烧茶弄饭。

她到医院去治,医院里说这病治倒可以治,不过要住院动手术,要把后颈窝处那一大块肉剜掉,住院费、手术费、医药费加起来要上千块钱。

那女人痛惜钱,没在医院治,也来找咬林。

咬林说,这叫对口包,又叫鲶鱼包,根本用不着住院动手术,你只要买条活鲶鱼来,剁下尾巴,将它贴在包上,等它干了自动脱落时,你这包就好了。

那女人依葫芦画瓢地做了,过了几天那鲶鱼尾巴就自动脱落了,上面粘着七颗硬梆梆的脓头,再过几天,那女人的病就完全好了。

那女人也拿来一百块钱谢咬林。

咬林说,我什么都没做,只不过说几句话而已,能收你这钱么?他硬把钱还给了那女人。

为人除病消灾,却不收人家谢礼。

咬林就是这么个人!

有人说他死脑筋,不知生财有道,连孔圣人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故背后又送了他一个外号——五苕。

咬林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五苕六苕,七苕八苕、九苕十苕也没关系,咬林自有他的道理。

分田到户时,队里所有该分的都分了,只剩下村中央的那口鱼塘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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