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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收徒(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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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问,这才想起解释,于是便再由葛通为楚陈二人简略讲述了一番。原来如此。那海山便是回前之时所提到过的在乌拉之父库素图病危期间随母投奔了别个部落的那个孩子,其母名唤乃满高娃。这母子俩所投奔者实是一个虽算不得扎兰部死敌但却也与扎兰决不和睦的部落,加兰图部。其实二部之不和也皆因早年两部的领托库烈与库素图的一番过结。早年时,那托库烈实与库素图二个共争过一个女人,最后竟是库素图胜出,遂从此托库烈便将库素图恨入骨髓,乃至牵连到了部落与部落之间,而那女人也并非旁个,正是后来又投奔去加兰图部的乃满高娃。这乃满高娃之所以先跟了库素图而后却又能在加兰图部安然居下,只因当初她投奔去时硬是将那海山说成实际是自己与托库烈所生之子,说是在跟随库素图之先便已因早前与托库烈有染而怀了此子。未想此一说,那托库烈倒也真信,那时正值膝下无子,登时喜笑颜开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库素图,不想你竟还是败给我了,哈哈,不单儿子是我的,在你将死之时乃满高娃也回到了我的身边!”

不过话说回来,那海山其实到底是和谁所生,就是乃满高娃自己也都说不大明了,只因此女生性浪荡,在结实库托二人之先也是与其他男子有过体肤之亲,只是有无孕子却是无从考证,而在随了库素图后却是腹中已有此子,但那时只都一口咬定是与库素图所生。总之此间干系,纷乱繁杂,三言二语实难表述妥当,此也不消多说。只说那乌拉欲学武功一事,皆是因为他总都胜不得那海山的原故,那个海山也不知其“父”

托库烈从哪里教他学得了一些吐蕃国密宗的武术(仅是外门,并未习练内功),那孩子便端的狂傲,除去如瓦喇、鞑靼这般的三五个大部落外,其余似扎兰这样的一干小部族中的孩童、少年们均已教他“收拾”

了个遍,乌拉自也不例外。而草原之上也有个约定俗成不是规矩的规矩——若是彼此的争斗并未牵扯上部落全族,那通常情形下都是要自己解决的,绝不能请旁人帮忙,也绝无人愿意教旁人来帮忙,况且这又是小孩子间瞧来颇似儿戏的争斗,大人们又有谁个会去插这一手?只是这近一二年来,乌拉渐而大了且也坐上了部族领,托阔台等人自然再不能容忍海山欺负乌拉;况那边托库烈也因近年老弱多病而渐将部落交与海山母子打理,遂那海山俨然也将成为一部之,如此一来,托阔台等当然更加容不得海山之行为。但那海山随着年岁增长,“武功”

却又是比早前精进了,有时便是一些成年男子也都战之不过。托阔台等则又没了法子,虽也在不断教导着乌拉,但却是如何也不能使乌拉战胜海山。由着这一干种种,便让乌拉随了葛通习练中原的武功,只是却又没曾想到,葛通因为有着隐衷而未能尽心教授。至于乌拉定要习得一些了得的武功而打败海山实还有另外一重原因,只因当年海山离去时竟还将库素图的一张“腾格里神弓”

卷带了去,那本是库素图乃至早年整个扎兰部的标志,相传能拥有并拉得起那张弓者定是那成吉思汗身边神箭手者别的后人,而库素图早年便拉得。因此,那弓已然是象征了一种自豪、一种神圣,又如何能教别部所具有,乌拉誓要将那弓亲自夺回。书接前文,且说云枫听得了乌拉欲要习武的一干原由,心内也好生同情,只恨不得立时便应下了托阔台等人之请求,只是心中却也还记挂着自己尚未得师父、师兄们之允许,遂直是好生为难了起来,当下便向着葛通道:“葛老先生,您看,我……我这也是在没请示师门之先实在不能任意收徒,我武当派择徒之严您想必也非不知,我这……”

未等说完,葛通已是击掌喟道:“哎哟,我怎的竟没想到这个,先还说到我没曾请允师父呢!唉,这可如何是好,三丰真人而今尚还在世,想来你竟比我还不能应承此事呀!”

“什么!”

闻得葛通之言,一干人等无不惊诧,继而又是好一番遗憾,扎合更是叫道:“哎呀,你们汉人怎的那许多规矩!做什么事都要先请示师父,难道家里有老娘死了也要先问了……”

“扎合,住口,休要无理!”

托阔台一声厉喝,急将扎合后面的话语打断,此后又连忙跟云枫葛通二人赔礼。楚葛两个同都颔一笑,表示并不将扎合之言记放心上,均知他是直肚肠的人,想起什么便全都道将出来,口没遮拦。只是,听了此话,二人心中也均都是起了些感触,各自低了头做起沉思,大致思念的都是:是啊,怎的我们汉人便有那许多规矩,尽是一些误事的世俗礼教,千百年来为着这些,究竟不知害了多少人!托阔台等见楚葛两个面上形色,却是未明所以,只道二人虽表示方才扎合所言无妨但心内仍是不爽,一时也都是颇为歉疚,扎合也是因知自己一时失言而急得捶胸顿足起来。再瞧那一个乌拉,自一得知连云枫都无法再教他武功,登时好生伤心难过,只是还强自憋忍着一时竟不教眼泪滴出,但那一张小脸却早已是挤扭在了一起而不成了样子,眼圈也是好红好红,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见了这景,众人都无不心疼,但一时又都不知如何劝慰,只都是接连慨叹。正在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娉婷却忽然叫道:“嗨,你们这是急哪门子!”

说着便拉了拉云枫道:“枫哥,你师门规矩多,教不得便不教了,难道我还教不得乌拉么?”

此言一出,众人倏都将目光汇聚过来,托阔台等一干人并上乌拉的眼中尽又都现出几许光芒,许是由于见到有了新的希望罢。娉婷接着道:“我可是不管那些个臭规矩,再说我师父他也绝管不到我头上,便是管,哪个要听他的!况且我的武功也并非全是他一人所授,还有……”

说至此间,忽而想了到久都未再提起过的“战大叔”

,心内竟油然生了一股悲凉,一时间竟哽咽起来,再说不出下面的话语。旁人除云枫外均都不知娉婷女儿家的心思,如今见她如此模样,同是诧纳非常,彼此顾盼,不知如何。云枫见此,只心内一长叹,赶忙打话道:“啊,对,婷妹说得对,我教不得乌拉,她却教得,想她本就不是拜师学艺,与其师父虽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之实,想来此间收上一两个徒弟应当不用作何请示罢!哈哈,哈哈。”

他此番话旨在岔开方才娉婷的心事,并未觉得话中有何不妥。其实依着汉人礼数,即便是真个未曾拜师,但即学了人家技艺便已是师徒之干系,若非有着极其特别之事,也绝不能未得允许而私自将技艺再传与他人。只是此间众人只都在注意着娉婷,并未细忖云枫的话语,况且托阔台等本也就不晓得中原汉族的诸多礼法。却说娉婷,得了云枫一语立即又将心思回转,忙也强颜笑道:“正是正是,我从不管我那师父如何,他也从不如何管我,我们各是各,互不相干。我看便这样罢,今后教导乌拉便着落给我了。”

说毕,又拿眼觑了下情郎,目光中虽仍有着许些悲伤怅惘,却也是含了感激与欣慰,这是对两个人的两种不同的情感——前者是“战大叔”

,后者自然便是楚云枫。至此,托阔台等才又都有了欢笑,只听托阔台道:“啊哈,如此是最好的了!”

高尔罕也道:“哈哈,不想你陈娉婷姑娘也懂得功夫啊!嘿,真是了得,那乌拉就交你罢!”

跟着扎合也道:“哼哼,我看他们这群汉人里面也就你陈娉婷最合我们蒙古人性子,就是嘛,这做事情若总瞧着别人脸色那要多累啊!哈哈哈哈。”

一时间,众人又被引得了大笑。这后,转悲为喜的乌拉急忙又拉起娉婷问道:“陈姊姊,你真的也会武功么?比楚云枫安达如何呢?”

娉婷听了笑回道:“跟他比我自然不如,不过要将你教得胜过那个叫什么海山的,我还颇有信心,要知道我那师父虽不着调,但那一身武功却可尽称不俗,如何也都比西蕃那些秃喇嘛强得多!”

闻此,托阔台等方停了的笑声又再暴响起来。原来,许多草原上的人们也都不大喜欢那些吐蕃人,只因觉得他们既然也是以畜牧过活却又不信奉腾格里长生天便是大大的不妥,此一笔带过,不消多说。只说葛通自听了娉婷之言而后,倒是颇感诧异,一时好奇问道:“陈姑娘,你……那师父又是何许人啊?你如今这番着,他真的不会责怪你么?”

话中含有颇多疑虑,实是觉得娉婷之行为太过有违华夏礼法。娉婷却是笑道:“无碍,不用管他,谁个稀罕他!”

葛通听得更是惊异,便又催问:“那他……到底是谁啊,怎的……”

娉婷截道:“季清臣,魔头季清晨,我师父便是他。”

“什么,季清晨!”

葛通听得竟呼出老大一声惊叫,“怎么会是他!”

也难怪他如此惊愕,想那时他遁居至草原时,那季清臣尚未销声匿迹,那时应正当其极度乖张狂傲恶名昭彰之时,实是人见人骇甚至闻名色变。云枫见得葛通神色,本待解述,但又再想到这内中究竟实在难于一时说清道明遂便只是低声向之道:“先生且勿惊,个中缘故容后得空时,云枫再仔细与您说知罢。”

葛通听闻,只是轻“哦”

的应了一下,然神色间却还尽是惊诧悸惧,似一时间竟然回转不来。云枫见得,只能是与娉婷相视一个苦笑,再无别法。此间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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