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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陵传一百单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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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张叔夜大兴三路兵 副寨主言斥贺太平(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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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曰:

寨名钟吾,泊号马陵。周回港汊三千条,四方周围六百里。东望蓬莱,徐福仙踪何处寻;西接芒砀,高祖斩蛇伐暴秦;南通淮阴,国士受恩别漂母;北跨青齐,罡煞曾经聚义处。天地明明,百八豪杰施穷民;鬼神幽幽,数万壮士斩奸佞。威扬六合,十万精卒人莫当;名传八方,三十六员天罡将。水族霸,兽中王,九霄龙与噬恶虎;欺华光,撼真武,开路神共凶太岁。斗箭落雕,吕坤键矢怎躲;冲军破阵,杨乙尧力伏双虎。天地塌裂,珠江与王楠狠;刀锏耀光,沈冉同徐韬施威。疾风步一骑绝尘,神笔手章法无对。彩翼蝶养蚕织布,神针手穿针引线。铁算盘清铢点锱,秋海棠调丝品竹。飞雪凌人,尹艺潼傲骨生寒;霜风席卷,路新宇杀气漫天。于娇人称女伯乐,邢耀挥斧病刑天。烟尘弥漫,铁枪将刚强难敌;渔歌唱晚,洪泽郎映霞而归。千丈坑实难跨越,朱成独当万军;镇山柱巍峨不倒,凯强勇撞千骑。田雅珠文慧,季晓宇名芳。谢顺厮杀天变色,徐硕斗狠浪掀人。降妖伏怪,董浩神枪无敌;震天动地,闫言炮无虚。擒奸可寻焦明武,判恶须找谢德伟。排兵列阵,何冲盈杀机满腹;计谋布置,娄雨菲智绝为尊。三军钦服,庄浩此是第一人;星主降世,明远方为义巨子。纵横京西淮北,闹动山东江南。奉天承命,兄弟齐心诛雷将;匡汉扶家,大义捐嫌破金兵。千载事迹录书帛,万古侠名标青史。

话表纪安邦被押上堂来,陈明远问其归降与否,只听纪安邦叫骂道:“你这贼配军、刀脸贼,攻城掠地,戕官杀吏。俺堂堂朝廷大将,狮虎之勇,岂可与猪狗同槽!若非俺用人不明,又中汝等奸计,吃袭了后头粮草,致军心大乱,何以这般?可斩我头!”

众人皆怒道:“败军之将,焉敢辱俺山寨!”

陈明远闻言,摇叹道:“罢罢,纳之不得,放之添恼,当遂你愿。左右与我推出斩!”

顷刻之间,人头献上。女诸葛娄小雨暗暗思道:“前番张自强等人在王楼村失利,今个不曾分付复去,何故这般言说?”

当下众头领都来请功,计点得降兵、马匹、器甲无数。朱成献上杨腾蛟级,陈明远欢喜道:“雷将今损一员,已撼动其势,如此下去,定可成我众人之功。”

路新宇亦是欢喜,谢过朱成,以杨腾蛟之祭奠蔡庆、王定六、郁保四三个。陈明远又传令教大摆庆功宴席。

席间,娄小雨道:“杨腾蛟一死,朝廷更不肯善罢甘休,定提劲旅来攻我山寨。我倒有一计。”

陈明远问道:“不知军师有何计较?”

娄小雨道:“虽除去一个杨腾蛟,然朝廷将佐仍有众多,若都来攻打,恐一时应付不得。不如我山寨出兵占据外郡,与本寨接应,朝廷定会分兵攻打,我们再逐个击破。”

姚雨汐摆手道:“此计只恐不妥,当初梁山便是占据许多州府,以致接应不及时,才致损兵折将。依我看,不如另想他法。”

雨菲笑道:“姚兄弟此言虽不错,然我们只占少许城池,且与山寨相邻,又与青石山相邻,如此接应亦得方便。”

何熙问道:“雨菲莫不是要占据徐州?徐州与淮阳军、亳州相接,据了此地,我大寨在后接应,青石山兄弟为其侧翼,如此行事便可周全。”

姚雨汐笑道:“原来如此,我之智谋倒还是比不得二位兄姊。”

众头领皆笑。陈明远道:“既如此,我当亲自领军攻占徐州。”

庄浩劝道:“兄长乃山寨之主,不可轻举妄动。依小弟看,还是由我领兵前往。”

陈明远道:“贤弟不知,此番不同往日,我为山寨之主,更当身先士卒。且贤弟武艺高强,有你镇守山寨,为兄大可放心,还望贤弟莫再推辞。”

庄浩道:“既是兄长将山寨托付与我,弟自当尽心把守。”

当下散席,众头领都去歇息。四日后,陈明远便要分调头领,只见轰雷枪董浩起身道:“夜里梦吾师罗真人谓吾言,教贫道回二仙山去,有事相告。我想本师忽然相唤,必有要事,故请兄长允弟回山参拜。”

陈明远道:“罗真人乃当世活神仙,既唤贤弟回山,为兄岂会阻拦?贤弟此刻便动身回去,看罗真人是否有何天机相透露。”

又见俐后生索奥道:“师父既要回山参拜罗真人,且带着弟子,好去见过师公。”

董浩阻道:“不可,你我都走,寨中少了法师,谁去斗敌那陈希真的都箓大法?你且留下,好生修炼吾传授的五雷正法,不可懒散。待日后得闲时,再携你一同回去参见本师。”

陈明远亦道:“董先生所言甚是,索兄弟就先留在寨中罢,我调拨占据徐州的头领正须着你。”

索奥道:“师父与大哥如此说,我留下便是。”

当时陈明远教铁判官谢德伟调拨攻占徐州将领:路新宇、焦明武、咸纬广、吕坤键、宋凯强、张自强、尹柔雨、辛佳伦、朱宣林、王子康、张奥康、索奥、吴铣源、叶子伟、孙焕翔、王宇琪、钱仓政、方海锦、白伟成、郑乾、曹峻烽、汪文昌、石顺友、陶鑫、陈孟、刘怡岑,随行军师娄小雨,共计二十八员头领,领马步军兵五万。庄浩与余下头领于金沙滩边送路。董浩亦起身往二仙山而去。有诗为证:

无限嗔心冲曙雀,如磐风雨晦江痕。

终归天道究何在,致令雷霆落紫宸。

当说这徐州城内的官军,何如抵当得住马陵泊这五万大军?不出一日陈明远就攻下徐州,又教好生安抚城内百姓,不许打扰。百姓也无甚怨言。

却说大宋朝东京城内,定国公张仲熊大婚已毕多日,去往皇宫面见道君天子谢恩,那里顾得自家生父。艾大金见仲熊行径,思虑道:“定国公这般,恐失人心。那个秦桧蒙我提拔,这些日子又与康王寸步相随,我亦不可只投定国公一个,张郡王方才是正主。”

念及此,心内豁然,携了礼物,转来郡王府。

是时张叔夜正坐园中休养,张伯奋自引艾大金前来。见过了嵇仲,问艾大金道:“熊儿那里如何?”

艾大金笑道:“老爷挂心,帝姬与二公子正是天作之合,琴瑟和谐。”

忽见嵇仲面色不善,小心问道:“老爷可有心事?”

嵇仲冷道:“他怎地不来见我?且问汝,那日缘何逐了范教头,摔了他的礼物?”

艾大金听得此话,知张叔夜已遣人探听了事去,急急跪道:“老爷宽恕,只是范教头当初冲撞龙颜,二公子忠顺朝廷,见其欲要索官,才狠心教逐了此人。实是小人的不是,不该当众宾客的面辱他。”

张伯奋在旁叹道:“盘固伯,我已奉父命,赔了他玉碗,又盘缠使他回乡去了。爹爹也知你主命难违,不多责罚。只是我那兄弟年少顽躁,你在身边,合当良言多劝为上。”

艾大金连连叩答应。

张叔夜便教艾大金起了身,又问起昔日御敌马陵泊的事。艾大金本就曾赢得小张良姚雨汐一阵,不惧他问,先自回了三分胆气,报说战事前后。又道马陵贼众除陈明近身死外,尚还有七八十个头领,若得朝廷钧旨,即可随大军前去征讨。张伯奋疑道:“那马陵泊现已聚得贼凶百八人,天底下那个不知,谁人不晓?”

原来自艾大金得胜,回京诈病,那里再过问过马陵泊的事?便是张鸣珂身死、杨腾蛟出征,也只是近来听得一二罢了。张叔夜见他愣,心下明白,就教张伯奋取来文册,度与艾大金看时,内录马陵泊众头领的名姓,忙问何处得来。嵇仲笑道:“此是我分付奋儿,去往马陵贼昔日作乱各处所查得名讳,虽不得全百八人,倒也有十之七八。原待要请你前来,今个正巧,盘固伯当细细过目,究察所知悉的未录之人。”

艾大金那里知道,匆匆诈瞥了几眼,便道:“所知者已尽录其中,余下知不得了。”

张叔夜略略点道:“我已命人抄录,你且带回,交付熊儿,教其莫恋温柔乡,不日便要兵马陵泊。”

艾大金听罢,急道:“老爷,张学士已奉旨前去招安马陵贼人,怎谈攻打?”

嵇仲苦笑道:“天子终是至圣至明,心挂臣子,不愿使我知闻鸣珂遇害一事,又遣宣威伯去征剿,我却岂能作无知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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