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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陵传一百单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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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张叔夜大兴三路兵 副寨主言斥贺太平(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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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大金吃张叔夜把朝廷的事说开了,再瞒不得,只好道:“圣上因碍着老爷的身子,不如先好生休养,静候宣威伯的佳音。”

张叔夜斥道:“贼人既成大患,岂容朝廷迟疑不前?徐溶夫并远志、鸣珂二侄遇害,誓报此仇!我深知杨侍郎为人,虽多武勇,而少智谋,未必是贼人的对手,当与众将统大军相助。”

艾大金不敢再言,当下寻个由头,告退而去。张伯奋见他走了,便道:“这厮愚卤无知,有甚么好的,着兄弟恁般偏宠。”

又问了杨腾蛟的事,嵇仲皱眉道:“陈道子今番失了远见,不该举荐他,若是宣威伯有个闪失,岂不坏了同僚之情?”

伯奋道:“闻说兖州镇栾总管有个相识,名唤纪安邦,武略过人,已邀他领兵赶往。想来杨侍郎纵使兵败,尚能抵当一阵,直待我们兵到。”

张叔夜方才安心。

次日五更三点,张叔夜等一众文武百官,都在侍班阁子里相聚。朝鼓响时,各依品从,分列丹墀。君臣朝礼毕,文武分班列于玉阶下。天子见张叔夜上朝,心中大喜,问道:“观张爱卿身体无恙,寡人可心安矣。”

张叔夜出班谢恩,奏拜道:“禀陛下,臣已知近日朝廷大事,愿亲率人马往淮阳军助力,于公上报朝廷,于私下报亲仇,不荡平马陵贼寇,誓不还朝!”

此话托出,自道君皇帝起,朝野上下皆惊。陈希真心下思道:“张郡王以是得知张鸣珂的事了,看他决心已定,那个敢阻。”

天子见说,惊喜异常,就道:“爱卿当无大碍否?”

嵇仲奏道:“既为国事,臣心中自存浩然之气,气已顺,当去百病。倘若为臣而误朝廷大事,放任此心腹大患,那时悔之晚矣,教臣心中何安?”

未等天子言论,忽有枢密院加急表文奏至,乃是淮阳军薄知军所申。因云天彪、陈希真上朝,枢密院留守官员见十分紧急,不敢延误,径入朝奏来。天子接过表文,惴惴不安,览阅时,竟是杨腾蛟等殉国亡身的事。天子龙颜转怒道:“天丧忠良!”

命念与众人听,百官方知杨腾蛟兵败身殒,就连那八都监,也只余周信一个,如今由他主持,连同吴天鹗、熊铎,及纪安邦副将三人,聚拢得残败人马扎在下邳城外。

天子叹道:“杨爱卿亡故,朕不甚哀伤。不想这班草寇竟如此利害,宣威伯都收降不得,反搭了性命。”

陈希真出班奏道:“陛下勿忧,是臣不合举荐宣威伯前去,今他失命亡身,臣理当尽同僚之仪,愿与太尉、越国公领兵,统率昔日东征西讨、南下北伐的一应将佐,前去攻打马陵泊,务必似梁山贼寇那般,将其捉至京师正法!”

天子道:“昔日张爱卿征讨梁山时,张天师曾奏称众将皆雷部神将降生,出师必然大捷,后果然剿除梁山。谁知今日竟先去了杨爱卿一个。”

云天彪又奏道:“望陛下暂止悲痛,待臣等攻克马陵泊,为宣威伯报仇!”

天子点道:“既然卿等愿与寡人分忧,兵马钱粮任卿择选。”

张叔夜三人稽承命谢恩。道君皇帝便传谕,于二月十五日躬行大阅。当日退朝无话,正是:

一念回心起致戎,秋风不尽怨重重。

三千遗恨泊中水,不似连枝血样浓。

张叔夜即令传各处任职雷将,都至东京会聚。无一二日,人员俱齐,共商议攻打马陵泊一事。贺太平道:“闻马陵贼陈明远,出兵占据了徐州,又与去岁所招安的青石贼人相互呼应,我们可分兵攻打。”

盖天锡道:“魏国公所言在理,分兵破之乃上策。”

孔厚道:“一路前去攻打其本寨,一路去收复徐州,一路去攻打青石山。”

张叔夜道:“曾听闻那召家村的召忻夫妇十分了得,一向无缘相见,又说其在东浦隐居,不如以圣旨请其来相助。”

陈希真道:“他二人来却好。”

哈兰生道:“我教兄弟哈芸生与沙志仁、冕以信都来。”

商议已定,都去准备。张叔夜遣使臣去寻召忻夫妇,果然寻得。召忻、高梁与史谷恭、花貂、金庄三个,都往东京来。这召忻与高梁育有一女,高梁舍她不得,亦带着前往。

且说那玉山祝永清,闻说杨腾蛟阵亡,思索道:“不想吴天鹗那厮无事,反丧了杨侍郎。此人本事不低,却好乘机拿他问罪。”

便去张叔夜三人前请令道:“那日是我与泰山、舅父相荐,好教杨侍郎为先锋,去报徐溶夫的仇。今日他死,与我亦有干系,愿请先往淮阳,接应他的人马,并寻回尸安葬。”

陈丽卿亦要同行,三个答应了。待永清夫妇走后,刘慧娘谓云龙道:“丈夫莫怪我说,玉山兄只怕有私心。”

云龙不解,刘慧娘又道:“他本与吴天鹗有嫌隙,如今朝廷新败,他去了恰可好生羞辱。吴天鹗虽不打紧,那个麻脸蠢汉最是无知,若再是冲撞了,岂是儿戏?”

云龙本就有心周全两边,听得此,笑道:“娘子心细,我也同去,以免生事。”

单说祝永清与陈丽卿行至淮阳军,太守薄三千亲自迎接上差。祝永清道:“那伙残兵败将何在?”

太守道:“自宣威伯殉国后,周都监收拢得人马,却未曾进城,只在城西五十里处扎营,日夜操练。”

永清冷笑道:“却是稀奇,不回朝领罪,反留此处练兵?吴天鹗,吴天鹗,失陷长官,看我如何处置你这厮!”

也不顾薄太守,自与陈丽卿纵马朝西而去。

却待近了营寨,只闻得那里都是操练的声响。祝永清也不搭理,走至辕门前,忽见七八个军汉,均是挖了双眼,砍了手脚,钉在栅上,内中一两个尚在哀唤,其下血流盈洼。陈丽卿见了,道狠不止,未知何罪。复见门上大书“知耻后勇”

四字。

把门军士看二人欲要进寨,早已拦住,喝道:“甚人来此!”

祝永清骂道:“狗眼不识抬举,老爷是你家官长的官长!与我把你那周都监同大小将官都唤来。”

话音方落,两个军士却似木人般,动也不动。永清大怒,伸手就打,却还不动。忽有一将官,迎面走来,呵呵冷笑道:“未有军令,那个敢听你的。”

永清抬头看去,那人头大身胖,披挂铠甲,身后领一队步兵,都是精壮汉子。永清喝道:“汝是何人,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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