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天罡星庆源遇仲莹 二节度赞皇联庄浩(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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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说完,早被一秀才扯住。
那秀才也不多话,下座来笑道:“劳烦孟贤弟费心,既是人已送到,你只当还回去守关为上,若是此时被官军趁虚,只怕不妙。”
孟柏转身告退。秀才扶起庄浩,笑问道:“兄弟从真定府来,在何处碰见这厮?”
庄浩躬身答道:“前日在高邑县所遇。”
复曰:“既是前日所遇,除之后为何今日才到山寨?”
浩答:“只为掩人耳目,因此反走临城。且初到贵地不识路径,因此担阁。”
那秀才见庄浩所言无甚破绽,转念一想,方欲再问为何不活捉时,却听那个红衣大汉叫道:“你这个鸟秀才,他人好心来投,如何处处逼问!似你糜兴这般,传出去岂不遭人耻笑?”
糜兴道:“所谓多事之秋,不见前些日子那牛子?不得不防。”
说罢直盯着庄浩。
左边一人冷笑道:“怕个甚么!便放他来,正好报仇!”
糜兴讥笑道:“不详查,只怕来了,先死的便是你。”
那人待要作,早被身旁郎中打扮男子扯住劝道:“都是自家兄弟,休要伤了和气。”
忽听闻焕沉声道:“自家弟兄,何苦为如此小事相争?胡家贤弟,近来山寨不安,你这投名状死无对证,我等不能尽信。若想入伙,可于山上暂先做个头领,日后还要杀一人做投名状。”
庄浩见此情景,心道:“阎烈易怒,糜兴多疑,乌越冷傲,欧琦性温,闻焕行事谨慎。徐节度果不欺我。”
忙纳头再拜。待起身时,却听背后脚步响,有一娇声道:“闻兄果然威名远播,今日又有豪杰来投,小妹少不得要讨闻兄的赏了。”
庄浩起身回头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那说话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酒肆见过的仲莹,如今不似那时打扮,头戴莲花冠,身着藕荷色衣裙。仲莹又仔细端详庄浩,倒如多年未见故友,将要相认一般。庄浩难免心中慌乱,然事已至此,切不能露了马脚,只能强定心神。忽听闻焕道:“胡贤弟,此女乃是我请来的友人,名叫仲莹,江湖上亦是有名的。另还有二人你未曾见得,一个叫艾瑛,于仓廒看守粮草。一个叫李平,在后山镇守。”
那糜兴眼尖,看仲莹几番端详庄浩,又不时看向地上吴大级,疑心再起,问道:“仲家妹子认得胡贤弟?”
却听仲莹笑道:“胡贤弟如此少年英雄,我怎会识得。不过到底因缘所致,今番亦能相见。还望胡贤弟日后交锋对垒,要多相助姐姐则个。”
乘众人不备,暗向庄浩使眼色,庄浩此时方缓一口气。当下闻焕令山寨无事大小喽啰俱来拜见新头领,并于聚义厅西面一带收拾一间屋子,供庄浩居住。
且言庄浩自上得山来,一连五日,除每日于聚义厅点卯外,并无别处行动。闻焕亦派人暗里监视。及六日午时,闻焕正于后山独自巡视,早听身后脚步声响,回头瞥见糜兴,问道:“可有甚消息?”
糜兴禀道:“小弟前几日差人前往高邑县附近打探,与他所说大致不差。然杀吴大一事无人见证,不可轻心。”
闻焕点道:“既如此,且先将眼线撤下,用你前日所说查照之法再试上一试,看看他的底细。”
糜兴回道:“兄长尽管放心,明日便教他去镇守山洞。他若为花名册而来,定教他死无葬身之地。”
原来凡赞皇山头领,除闻焕往下,每日须一人镇守后山山洞,日日轮换,从无例外。闻焕叹道:“如今与官府战事吃紧,你我有金主之命在身,不得不防。待无疑了,你且唤几个孩儿,下山去寻机捉几个男女来,教他当面杀了。”
糜兴告退,回房分付撤去眼线。次日,将后山山洞机关布置图纸交与庄浩,令其当晚于洞外看守。
庄浩自入伙以来,自知未得信任,因此不敢多事,只在演武场练武。今番见糜兴教自己前去守后山,心知如一着不慎,全盘皆输。至晚间,庄浩于洞外一草屋内看守,专防有人进去。借灯烛观看这洞内阵图,却见内中机关数不胜数。书中待言,阵图早被糜兴改换,路径全变,本该向南,却绘奔北;待要向西,却画东行。若是庄浩信此阵图进洞,怕不是早就罡星归位了。庄浩收起阵图,独自步行至洞口,见内中隐隐有光,又细思糜兴其人。
正思虑间,忽瞥见一道黑影掠过,奔向东南林中而去。庄浩心下生疑,急忙追过,紧紧跟随,至丛林尽头,早见那黑影止步。庄浩借月光观瞧,却是个皂衣蒙面的打扮,手拿一把刀,四处摸寻些甚么。庄浩有心看其意欲何为,并未声张,隐于树后观他行止,见那人拨开树丛,显出一条山道。庄浩暗道:“未曾想这赞皇山竟有如此一条小道,想来定是做退路之用。”
忽见那人站起身子,笑道:“那树后之人,不妨出来答话。”
庄浩心中一惊,待要上前,又恐在诈自己,未敢多动。那人见四周无甚动静,摇头冷笑道:“酒肆擒贼的故友,既已到此,何不现身相见?”
庄浩见说,自知已然露底,暗暗拔出腰刀。又见那人转过身来,揭下面上黑布,口中叫道:“胡贤弟,话说至此,仍不肯现身么?”
庄浩知是仲莹,只得从树后走出,直直盯着她,疑道:“你究竟是何人?”
仲莹笑道:“岔路口之时我便已说明,奴家姓仲名莹,从未作假。倒是胡兄弟实是胡皓么?”
庄浩打断话头问道:“那日晚间吴大中毒针身亡,可是你下的手?”
仲莹不言,只是笑问道:“胡贤弟如何知晓?”
庄浩淡淡道:“吴大一小头目,并无甚本事,从庆源军至酒肆沿路又无设卡,一路僻静,若想杀他决不会待到酒肆。那针上有慢毒,想来并非急于灭口,而有意致其于死地。且当时酒肆除你我之外,其余人等俱是寻常百姓,你因他出言调戏,一时恼怒,杀他泄愤,吾言可有误?”
仲莹抚掌点头道:“端的不简单,今番让奴家大开眼界。”
便要往回走,庄浩忙扯住道:“你休戏我,到底有何计较?”
仲莹笑道:“胡兄弟倒有闲心来问我,且说得你的事么?”
甩开手,又绕到庄浩身后,双手环住庄浩双肩,将头靠在庄浩右肩上,在耳边柔声道:“酒肆之事,我未曾告已是还了人情。你我所为之事各不同,须要井水不犯河水,更劝你休打我的主意。”
庄浩那曾见过这等阵仗,忙将仲莹一把推开。
仲莹又笑道:“话虽如此,然我两个将来未必没有协力之日。那洞内多是机关,非一图可画完全,若想盗花名册,今夜决非最佳时机,还应另寻他法。”
说罢转身出林。庄浩没奈何,亦只得回草屋去。至翌日清晨,将阵图交还糜兴。糜兴见庄浩无事,心中防备倒去了一分。三日后又借口命庄浩去把守,依旧无事。再三日后还如此,仍是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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